冷水之中,燕蒹葭憋着气息,故作被缠。
就在她消声之后,便见一道身影,朝她而来。
下意识的,她以为来者是楚青临。
心中升起一抹邪肆,手中的匕首即便在水中,也依旧泛出了冷光……
身影逐渐靠近,她下意识挥手,恶狠狠便要朝着来者刺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到他的那一瞬间,忽然想起,楚青临今日一身紫黑色的锦衣,而来者……雪色衣角,委实熟悉至极。
手腕被紧紧捏住,她也随之松开手中的匕首,任由匕首沉入湖中。
被人一把从水中捞了起来的顷刻,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来者的温度。
很快的,她能够再次呼吸自如,鼻尖有淡淡清莲香味萦绕。
她熟悉这个味道,救她的,是扶苏。
心下微微有些失望,本还想对楚青临行凶,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燕蒹葭心中不由有几分犯了嘀咕,扶苏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咳咳!”轻咳两声,燕蒹葭到底还是呛了几口水。
“公主可是还好?”扶苏低声问道,那语气徒然便不再那么风轻云淡了。
“还好,还好。”燕蒹葭正要摆手,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还在扶苏的怀中。
这厮抱着她,即便到了岸上,也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国师怎么会在这里?”问话的,是楚青临。
见燕蒹葭和扶苏都从水中出来,楚青临神色有几分冷意。但谁也不知道,这一丝冷意,究竟是冲谁而来。
“听闻昨日公主府的酒窖烧了,特来询问一二,毕竟昨夜公主方才赠了扶苏几坛好酒……”点到为止,扶苏继而道:“只是不想,尚公子说将军将公主领到了后山,说是要惩戒公主?”
一边说,扶苏一边抬眼,轻笑着朝楚青临看去。
似乎神色没有异样,但那口气却又是护短的很,仿佛他和燕蒹葭有什么关系,而楚青临则是外人。
“公主犯了国子监的规矩,自是要受罚的。”楚青临漠然回着,似乎并没有将扶苏提及的‘酒窖起火’一事,放在心上。
“将军可知因材施教四字?”扶苏笑道:“公主体弱,受不得罚,将军大可寻旁的惩戒法子,何必如此与小女子计较?”
话到扶苏嘴边,却又成了是楚青临‘计较’。
“公主体弱?”楚青临看了眼扶苏怀中隔岸观火一般的燕蒹葭,冷冰冰道:“本将军瞧着公主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
“咳咳!”燕蒹葭象征性的咳了两声,语气徒然虚弱:“国师,快给本公主宣太医,本公主许是落了水,受凉了,身子骨实在是不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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