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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下盗帖,盗翡玉

“话说我们为什么非得穿夜行衣?”

  “放屁,你懂什么,这叫紧身夜行衣,经过我上千次试验后精心改良的,时时刻刻保持压迫感,是不是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我没有内力,不会轻功。”

  “噢。”

  鬼三千面无表情的应了声。

  盗,是一门艺术。

  他说过悄无声息叫做初学者;神不知鬼不觉叫做入门;梦游叫做精通,直接消失叫做大成。这四个等级,用专业术语来讲有点费劲,通俗的来说,让人发现后进入房间拿了东西就走是第一个等级;让人发现后在不进入房间的情况下拿了东西就走是第二等级;让目标人自己拿了东西主动交给他的是第三个等级;第四个等级就是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也就是所谓的障眼法。

  艺高人胆大。

  此时的天元城还有军士巡夜,南洛王行辕内灯火通明,他只带了近百禁卫,行辕内仍然有许多死角,鬼三千粗略的扫视了一眼,面罩也不戴了,笑道:“我还以为有多难呢,瞧好了您嘞。”

  只见他背着一只手,五根手指头灵活的转动,头顶之上突然飘过去一个黑影,绕着屋檐飘了一圈跳入了回廊的另一端,定睛一瞧就消失不见了,但是这瞒不过唐渺的眼睛,这黑影竟然钻入了一队巡视禁卫的影子中,直奔大堂而去。

  “鬼兄的傀儡术越发的精湛了。”

  “哪里哪里,唐兄的洞察力才是一绝。”

  两人商业互吹一波,鬼三千朝他狡黠的笑了笑,双指一捻,断了一根肉眼不可见丝线,一团黑气就钻入了他的黑袍之中。

  “拿给他了,我们走。”

  鬼三千比划了一番,话音刚落便“砰”的一声化为了四个人影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射而去。

  “考验我呢这是。”

  唐渺怔了一下,哭笑不得。

  鬼三千是秦王朝的人,属于比较厉害的一类能人异士,擅长操控傀儡,提线木偶,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盗者,光靠轻功非常乏力,所以三邪九淫内部的盗者轻功只是入门,那些人都是从小便开始训练,忍术、幻术、傀儡术都有涉及,不容小觑。

  “还来劲了,一张又一张的盗帖,耍我呢?”

  楚辞钧听禁卫来报,方才看见有人擅自进入了殿下房间,进去一查竟然空无一人,桌子上便多了一张盗帖。

  “明晚子时,南洛王行辕,楚辞钧贴身翡玉。”

  他把盗帖放在一边,神情逐显凝重。

  “殿下,您要的东西来了。”

  老奴恭恭敬敬的呈上上一张裂成两半的盗帖。

  “查查真假,这年头随便一个人就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不知死活,这地方实在是太邪门了。”

  烛光下,老奴抄起两张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盗帖仔细分辨着,“这...殿下恕罪,老奴看不出有何两样。”

  “那就是真的了?”

  楚辞钧眉头一挑,冷笑一声道。

  老奴吸了口凉气,不敢多说话。

  “哼,七天不到连送两张盗帖,他们还真看得起我南洛王。”

  楚辞钧重重的喘着粗气,若有所思的说道。

  “殿下,这般贼人简直太嚣张了,我们要不要避避?”

  “嗯?”

  南洛王眼神一划,老奴吓了一个激灵,赶紧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求饶:“老奴该死,请殿下责罚。”

  “滚!”

  他从喉咙里吐出了一个字来。

  “这盗帖来的可不是时候。”

  烛光下的屏风后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

  “我知道,一个月内有人连散两根金枝,只为得到六大名剑,不论什么时候,这盗帖都有问题。”

  他的指头在桌子上打着节拍。

  “呵,装神弄鬼罢了,偷东西还非要装的那么高雅。”

  “他们是不是知道了?”

  “没那么简单,三邪九淫的势力体系非常复杂,可以算是混乱不堪,杀人还行,其他就狗屁不通了。”

  “那这盗帖?”

  楚辞钧有些迟疑。

  “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明白,我知道分寸。”

  第二日,去白龙河救人的慕容潇雪终于回到了天元城。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她及时赶到救下了与血狱中人激斗正酣的九皇子;坏消息是九皇子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九皇子住进了城主府,恰好妙医谷的仙女们也都在,已经开始为他治疗了,借此时机,南洛王也去了城主府。

  而后随着慕容潇雪的出现,第一轮夺剑的小道消息就已经传的是漫天飞舞了。楚王朝三皇子殿下南洛王弄巧成拙被三邪九淫的盗者戏耍,而九皇子所率的圣灵卫护送的六大名剑准备从另外一路进城时,在白龙河附近遭到血狱的刺杀,幸好慕容庄主及时出现,不过六大名剑尽失,不知所踪。

  血狱的出世,天一门也不安定了,年轻一代翘楚齐齐下山与之对抗,凡无尘追着血狱之人讨要六大名剑而去,一时间名声大噪。

  唐渺似乎并不着急去城主府,至少也得先把今晚的事情给办咯,天一黑他就招呼着鬼三千先去南洛王行辕附近蹲点守候。

  “来这么早,有没有搞错?”

  “计划提前,你赶紧把翡玉给我偷到手,我连夜要去趟城主府,不能陪你继续在这里耗时间。”

  “什么叫陪我,你把话说清楚,当初是不是我说金盆洗手了,你非要我干着一单,还最后一次,神他么最后一次......”

  唐渺不想听他阔噪,从假山中闪了出来,跳进花园式的回廊中,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使用起神行步来,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奔南洛王的书房而去。

  “殿下,老奴刚沏的茶,您喝着。”

  楚辞钧陡然一惊,被吓了一大跳,一看是这老家伙,他狠狠的舒了口气,破口大骂道:“行了行了放着吧,吓死我了,你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啊。”

  “殿下恕罪,老奴看您已经入定,害怕打扰到您休息。”

  “下去吧。”

  楚辞钧心有余悸的挥了挥手,确实被他这么一扰睡意全无,他大口喘息着,有种溺水般的窒息感,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放着的盗帖,顿感觉一阵心神不宁,他起身在房间内踱了一会步子,然后便又匆匆打开了房门,见院子里近百禁卫严阵以待着,他才勉强松了口气。

  “这...这才眨眼的功夫,怎么可能?”

  他回房抄起盗帖一瞧,中间已经有一条细小的裂纹了,接着一摸挂在腰间的玉佩,什么都不剩下了。

  “给你,你要的小玩意。”

  鬼三千拉下面罩,把翡玉扔给了唐渺。

  他接过一瞧,面露喜色,哈哈道:“鬼兄还是不减当年啊。”

  “见笑见笑,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天开始就金盆洗手了。”

  “狗改不了吃屎。”

  街角忽的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声。

  “哪个贱人在此胡言乱语,给劳资滚出来。”

  鬼三千一听,顿时间火大,不由得大怒。

  唐渺回头一望,赶紧又戴上了面罩。

  “还戴着作甚,也不嫌丢人。”

  “我说你这娘们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你到底是谁?”

  寒光一闪,冰封千里,只见铺天盖地的寒气袭来,逐渐往他们脚底下蔓延过去,温度骤降。

  “慕容潇雪。”

  鬼三千倒吸了口凉气,心想怎么惹上这娘们了,真是哑口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他幽怨的看向唐渺,用眼神示意道:“怎么办,我打不过这娘们。”

  “我不敢出手。”

  “那怎么办?”

  “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