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刚想回绝,可和春那丫头也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竟看也不看自己就福身应道:“是,奴这就去派人收拾,还请丞相大人稍等。”
看着和春一脸神游的表情退下之后,她叹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诶,颜值的力量真伟大啊,真是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里都吃香。
思及此,宋玄只得维持着最后的客气,道:“那么,丞相就请自便了。”本公主不伺候了再见!
随后就继续挽着卫谦的手臂离开了。
偌大的公主殿内,天朗气清,只见一风姿高挑的白衣男子,自眼前女子转身后,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就顷刻消失不见,眼底一片复杂不清的颜色。
他修长的手慢慢抬起,貌不经意的抚摸着胸口的灵石。
……
宋玄终于回到自己的主殿,身心一下放松下来,笑着望向卫谦,“夫子,进去坐坐吧,玄儿还有很多话想问你呢。”
这话还真不是宋玄客套,她是真的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宋观逼宫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他们能如此轻易脱身?还有如今这宫里面的形势,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等等……
之前就一直想问,可无奈一直找不到机会。
不想,卫谦拒绝了她。
只见他轻轻拂下她挽着他的手,改为握住她的双肩,“公主,我知道现在你有很多疑惑,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待我先布下这公主殿的防卫。”
他凝着她的双眼,“你可愿等我?”
宋玄心下了然,是了,宋观放他们回来,只是因为卫谦口中有他想知道的,但不意味着自己就一定是绝对安全的,暗杀下毒什么的,以宋观那王八蛋的德性,必然会不择手段的搞搞,眼下心急之事确实是这公主殿的防卫。
思及此,她安然道:“是玄儿心急了,如此的话,夫子快快去吧,玄儿等你。”
卫谦点点头,再次抚摸了下宋玄的脑袋,衣袂飘飘,转身离去了。
直至那抹墨色身影远得再也看不见之后,宋玄才收回视线,叹了一口气,推开主殿门,走了进去。
可脚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宋玄只觉一个轻盈的粉色身影朝自己飞扑过来,差点没吓魂飞出去。
定神一看,原来是几天没见的香引。
只见这丫头一看见自己,面上似乎有惊喜的神色闪过,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抑制住自己的身形,赶忙跪下行礼。
“公主。”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娇俏的鼻音,似是哭过。
宋玄惊魂未定,深呼了一口气拍拍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年纪大了刚刚还熬了夜,再经不起这么一吓啊。
她微微颔首,道:“呃,你来了…”
说着立刻动次打次宋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直奔殿内,一时也顾不得形象,直接扑到了本该用来跪坐的软垫上。
一晚上没休息,还貌似经历了一场生死攸关的“皇位争夺战”,她真的好累啊。
香引那丫头也甚是乖巧,见自己这般累惨了的样子,立刻周到的关上了殿门,然后走到自己跟前,再次跪下。
宋玄这会儿要是再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就是在用脚思考的,还用的是小脚趾。
只见面前的少女垂着个脑袋,眼角红彤彤的,似乎还有些肿。
诶,这丫头,自己不就是稍微罚了下她吗?何必呢,惨兮兮叫她都不忍心继续责问了。
宋玄盘腿坐直身子,“咳咳,香引啊,本公主知道你……”
哪知她一开口,那边香引就再也忍不住似的嚎啕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
“公主……你,你…终于回…回来了,奴好担心你啊公主……”
宋玄眨眨眼,突然有种前面跪着的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而是一周岁的Baby。
诶咱有话好好说啊,你别哭啊,我最不会哄人的啊……
“诶你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你看看我啊,一点事儿都没有。”
想必香引是听说了归宁殿广场上发生的事,其实宋玄倒觉得没什么惊险的,她可是主角呢就算马甲掉了重生不还等着自己呢嘛?
(金金:亲啊您好像忘了我的话呢,我的原话是……
宋玄爆锤:行了我就这么一想,有点理想不好吗魂淡!)
香引闻言,果然乖巧抬头看着自己,宋玄见状还挥舞了手臂,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诶,哄孩子什么的最累了。
见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宋玄这才想起正经事。
她清清嗓子,一改之前玩笑的态度道:“香引,前几日我叫和春给你传的话,你自己可有好好琢磨?”
香引立刻俯身磕头,然后直起身道:“奴知错,知错,奴明白自己从来只能服侍公主一人的,从来没有抱着其他非分之想啊公主,包括卫太师,还请公主明察。”
宋玄扶额,着啥子情况?怎么歪了呢?!
她原本那日叫和春过去传话的意思是,自己已经知道香引是卫谦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其实说“安排”似乎也有些不恰当,因为香引只是跟着他学习了宫里的形势,说白了还是为她自己将来出公主殿,走向云波诡异的朝堂做准备。
但宋玄心里就是有个疙瘩,她不喜欢这样,非常不喜欢,明明是自己的人,那为什么还要有其他人授命的参杂成分。
虽说这世上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是是非非,但是宋玄希望至少自己身边的人,能单纯一点,她能够完完全全的信任,不然在这个世界上,也未免太孤独了些。
可是,无奈宋玄用心良苦,那厢香引却会错了意。
她摆摆手,道:“本公主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
只见香引一脸迷茫且惊讶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说,不可能啊,我家公主不是这么开明大度的人啊。
宋玄忍不住白眼了,惊讶个鬼啊惊讶,这丫头该不会是真以为,她因为她跟卫谦学习而知情不报生(吃)气(味)吧?
她扪心自问,咱是那么善妒的人吗?就算这丫头真的倾慕卫谦,她也不会在意的好不好,就是人卫谦不要,咱也没办法不是?
诶,香引这丫头怕是要单相思哦。
宋玄正想说一番“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于一树”之类宽慰的话,话刚要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诶,果然,熬了夜脑子就是不好使。
“呃,我的意思是说,你既然是我的贴身侍女,就该明白忠仆不事二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