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月走进院子,正准备用钥匙打开大门,忽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她抬头,眼睛里漫出一点一点惊喜来,屋檐下,挂着一串风铃。
风铃上系着一张纸片,她凑近一看,便见写着的是:日日是好日,事事皆雅事。
进了屋,林三月换了鞋,欲去把鲜花插进花瓶里,靠近客厅,便看到原本空着的花瓶里,几株白玫瑰绽放身姿,一时间,林三月觉得整个客厅变得有些情调起来。
其实她一打开大门时,便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幽香,但她以为是自己手中的鲜花散发的味道,并没有在意,却原来,有心人并不止她一个。
林三月下意识地唤了一声:“顾不离?”
去了二楼书房,门依旧开着,里面没有人,帘幔仍旧静默。
餐厅的桌子上,几盘菜各用碗碟盖着,摸了摸,还是热的,想必刚出炉不久。
她把碗碟揭开,眼冒精光,和早上的素菜比起来,多了两盘荤菜,盯着一盘小炒肉,林三月觉得她已经不能控制唾液分泌了。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旺仔牛奶,一番酒足饭饱之后,睡了个充足的午觉,林三月又去工作室开工了。
待她因为操作了一下午机器,眼睛泛酸,终于完了一个订单,再次打道回府时,已近夜晚九点。
待她洗完澡爬上床,翻了圈邓杨给她发的邮轮照,已近十一点。
夜灯昏黄,偶有几声远处的犬吠,并没有别的声音了。
顾不离还没回来。
顾不离好像很忙,而且越来越忙了。
时间一转,已是三月初。
这天清晨,林三月戴着口罩去花店买个大点的花盆。
林爸去年种的多肉透出好几棵,原先的盆子装不下了。
客厅花瓶里每隔几天会换成新鲜的花束,餐桌上也会有早已准备好的饭菜。
但她和顾不离这段时间里,还真没见过几次面,只是偶然,夜间出来倒水喝或是去个五谷轮回之所,能看到书房门缝里泻出的灯光。
“小顾,你什么时候回京州?你再不回来,你妈那边你小叔我就兜不住了!”
“小顾啊,镜州的那几笔生意损失了也就算了,现在全国经济萧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赶紧回来吧!你在镜州,嫂子她整天提心吊胆的,你说你小子要是真中招了,就镜州那个医疗水准,还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顾思君,有你这样咒你侄子的吗?你要不会说话,滚到一边儿去!”女子斥责了一声,转而拿过顾不离小叔的手机,神情切换自如,声音里带着南边独有的软糯的方言语调。
“喂,阿离呀,是妈妈,你在镜州好好的哟,妈妈只是看到无城的新闻,增加了好几例,镜州离得近,有些担心哦,你小叔说你没住在公司的房子里,你在镜州住在什么地方呀?”
顾不离听得铁门“吱呀”一声,抬起头就看到边走边取下口罩的林三月。
眉眼氤氲在三月的黄昏里,让他移不开目光。
他轻启唇,目光里带着微软的笑意:“妈,我在林叔叔家,很好。”很开心。
“哪个林叔叔?”
“南戴村的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