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君听了,眼中似乎跳动着什么,我敢肯定,那绝对是类似希望的火花在眼里跳动而不是风吹了沙入眼。我不动声色的对她说:“老同学,你似乎有话要说啊!你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跳动。”
“眼屎咯!好大一粒的。哈哈!”龙凤哥揶揄了一句。
“都说了你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紫萱朝龙凤哥喊了一句,“柏君,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该是你出风头的时候了。来来来,告诉我们!”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那种想说又不够勇气说出来的状态,像极了即将破蛹而出前那股最后的用力,再不用点劲儿,就出不来了。我朝她挥挥手:“说嘛!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就当朝着心仪的人表白。”
“朝我朝我!哈哈哈!”龙凤哥永远具有能将递交国书的庄重场合即时转化成脱口秀大会的能量,他就是那个正在正经的递交国书给对方、等对方伸手过来了却又将国书缩了回去还说一句“你真的要接收啊”的人。让龙凤哥他正儿八经的话,就等同是孙悟空穿西装---怎么都是猴样。这不,上一句刚给紫萱说了他,下一句还是我心依旧,真的让人摇头连连。
“木木凡,你还记得我读书时候画的那座桥吗?”沈柏君问我。我当然记得,她哥哥就是我们小学的美术老师,教学方式别出心裁,不是教你画老师规定的图案,而是要你画自己想画的东西。她呢,就是想画一座桥,一座铁桥。
我当时还问她:‘你是不是想画学校对面的铁路桥?’学校外的河上,有一座铁路桥横亘着,那种全中国都一个款式的铁路桥,每天上学放学,我们都喜欢看着火车过铁桥那种感觉,如果有火车临时停在铁桥上的话,我们也停下脚步看个够,直到火车再次开动。
她回答:‘是的。你呢?’
我说:‘我想画我正在拆你建的桥哦!’她顿时感觉委屈极了。
然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直到沈老师,也就是她哥哥过来问清楚后,狠狠的批评了我一顿,说我的思想怎么会是这样?人家想建桥你居然想拆桥?至此之后,对她和她哥哥没有啥好感,甚至对美术都没啥好感,以至于我女儿现在要我画一只小狗我都能画成猫一样而导致女儿嚎啕大哭。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现在干的是三旧改造或拆迁办的工作,那么和我小时候的梦想就完美契合了。但是,谁也想不到命运之手的安排是不让我过河拆她想建的桥而是过河建桥,而且还是要按照她的设计来建桥,这梦想照进现实却是和梦之含义相反,真让人猝不及防闪了腰,闪了我这四十年铸就的铁杆老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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