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始祖木骨闾幼年曾被鲜卑拓跋部擒获沦为奴隶,成大后他体格健壮、足智多谋并因此免去奴隶了身份,又因骁勇善战而被升为骑兵。
后来木骨闾犯下过错应受斩刑而逃,并在逃亡途中因自己的名望积聚的了一百多人。他逃到到阴山以北一带投靠了统治那里的少数民族,并在那里不断的扩充着自己的势力。
后世子孙因“郁久闾”是“木骨闾”的变声,故以“郁久闾”为姓,是柔然王族的姓氏。
此后柔然虽一度势力北到贝加尔湖畔,南到阴山南麓,东北到达大兴安岭,西部与准噶尔盆地相接,还曾到过塔里木盆地的广大地区,但在经历了魏廷讨伐和高车叛离后柔然却陷入衰落并一分为二。
作为北魏的第三位皇帝,太武帝拓跋焘统一北方,击败柔然,南伐刘宋立下不世功勋。
他分兵搜索追击柔然,从张掖到燕然山进军五千余里,在大漠里进行了一场残酷的“灭虫”行动。
此次北伐,太武帝拓跋焘取得巨大成功,俘获柔然部众近三十万、战马百万匹,给予柔然帝国的不仅是军事打击,还是致命的经济打击。
至此柔然开始走向了没落和衰亡,迫于北魏的军事压力开始了迁徒,辗转迁移后他们的后裔在今天的德国巴伐利亚地区建立了阿瓦尔汗国。
阿瓦尔汗国西征法国生擒其国王西格伯特,又吞并了格皮德王国,迫使伦巴第人向南方迁徙。
崛起的阿瓦尔汗国将整个中欧地区吞并,重新在中欧建立了柔然帝国,并成为欧洲第一强权,横霸整个中欧二百多年,一直到公元798年才被法兰克国王查理率兵打败。
不过在魏廷的兵锋之下并不是所有的柔然人都选择了迁徙,少部分王族带领着子民留了下来,其中就有现任可汗郁久闾阿那瓌。
当时本以元气大伤的柔然遭遇内讧,王权飘摇,无论是阿那瓌还是其叔婆罗门都只能内附魏廷苟延残喘。
这本是灭绝柔然的最好时机但魏廷并未如此,年幼的魏帝元诩在胡太后的干涉下将阿那瓌安置于怀朔镇北的吐若奚泉,婆罗门置于居延海附近的故西海郡,并封阿那瓌为朔方郡公、蠕蠕王,赐居洛阳。
相较于婆罗门的目光短浅,早早反叛覆灭,阿那瓌却心思阴沉,他一面如饥似渴地学习着魏廷先进地制度,一面密切地与草原保持着联系,并积极向魏廷当权者示好。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迎来了回归,由于阿那瓌的示好魏廷应许其回到封地吐若奚泉,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阿那瓌自回到怀朔镇以北的吐若奚泉便立即扣留使臣,掳走边境各种兵器、衣物、马驼、牛、羊并粟二十万石远遁漠北。
到了漠北后阿那瓌注意整顿内政,多方吸取汉族文化,改官制,立年号。重用汉人淳于覃,以淳于覃为秘书监、黄门郎,掌文墨。
同时还注意吸收中原汉区的生产技术,本是逐水草而居,原无城廓。然而大破丁零部后,阿那瓌命人在旧址上新建城池作为冬季或夏季居住的聚集点以防御高车。又遣使至建康,要求南梁派医生及织锦、造指南车和漏刻的工匠到漠北。
尽管梁帝萧衍拒绝了柔然的请求但这足以看出阿那瓌的野心,而城郭的建立与一次次草原斗争的胜利也让他稳坐可汗之位,令人心生畏惧。
无论是尔绵呼力这样的小族领袖,亦或是各大部落的族长们。
此刻灯火通明的宫殿显得异常拥挤,模样在火光下透出几分狰狞的神像俯身注视着它的子民们,明明是冰冷的石材所刻成的眼珠却栩栩如生,犹如目露激愤。
不过正愤怒争执的部落族长们却无暇注视无所不能的神灵,土壤的腥味与动物皮毛的臭味充斥着整个大厅,燃烧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名袒胸露乳,背部纹着神秘图案的老者正站在大厅中语气激动的说着什么,他表情中透露着不屑,眼中满含着希翼与畏惧。
“为什么今夜我们会聚集于此,是因为临近狼神的祭祀大典吗?不,不是的!是因为殿外那个险些引起战争的尔绵族人!
他身份卑贱我不屑叫出他的名字,但显然你们都知道我说的是谁!
在一个月前他带领着尔绵氏的牧民与奴隶闯入了魏人的军镇,他想干什么?毫无疑问,他想要重新恢复他那个该死的卑贱部落的荣光!
无论如何我都要说这绝不可能!他想要重获荣光的方式无法被我们接受!曾经那些魏人险些将我们统统赶走,今天,我们竭尽全力才从敕勒人的铁蹄走夺回了草原,难道我们要因此而同时与敕勒,魏人交战吗!?不!
因此我提议永久废除尔绵氏的部落之民,女人贬为奴隶,小孩与男人应当被尽数绞死!至于那个被贪婪欲望蒙了心的小族长...嘿,他应当被祭祀给伟大的狼神像。”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每一名与会者投去坚定的目光,他的语气是那样的慷慨激昂,带着响彻人心的说服力!表情是那样的真挚,带着凝聚人心的力量!他希望用自己的言语与眼神感染每一名族长与勇士!
当尔绵呼力带着两名身负重伤的轻骑来到王城并带来了关于劫掠的消息时,整个柔然高层都陷入了事关重要的抉择之中。
饥荒迫使着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向四周夺取着每一粒粮食,敕勒人建立的高车,更北方的契古,临海的室韦都成为了柔然人的目标。然而就是在如此情形下却依旧鲜有部落敢于向魏人递出刀剑,显然数十年前那场恶战不但令柔然长时间失去了草原并一分为二,还让许多人的心中都留下了彻骨阴寒。
正如这名来自匈奴部乌洛兰氏族长的话一般,他们此刻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草原,谁又真正愿意再去招惹魏人呢?
因此当尔绵呼力回到王城时,草原上大半个部落的族长都聚集在了这里,许多人都是愁眉不展,表情阴晴不定,唯有寥寥十余人面色如常。
年过六十的乌洛兰氏族长自然是早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惊骇万分的他哪里认不出这些面色如常的部族酋长们个个皆是柔然人,难不成是所有柔然部落都已同意了此事?
郁久闾氏、俟吕邻氏、约突邻部、阿伏干氏、纥奚部、胏渥氏,他们都同意了!?
一念及此乌洛兰氏族长刹那间冷汗直流,就连目光都忍不住游离起来,他想要抬头朝那个威严莫测的可汗看去,但却迟迟不敢抬头。
“哼,老乌洛兰我看你是放牧太久忘记我牧民的长杆不但能用来套马也能用来杀敌了!仅仅不过是千余骑的小小劫掠就能让你吓成这样!照我看,你乌洛兰氏可得换一个年轻人了!”
正当乌洛兰氏族长站在原地进退不得的时候,另一名族长说话了,他眼含讥讽,口道不屑,本是对乌洛兰氏族长万般羞辱可没想到自己此言恰好给了对方台阶。
霎时如蒙大赦的乌洛兰氏族长根本顾不得这讥讽之语竟是吭哧吭哧的回到了人群中,甚至还向后藏了几步。
见此本是还有无数讥讽之言的柔然阿伏干氏族长硬是愣了半晌这才没好气的退了回去。
场中一时恢复寂静,再不见方才激烈的争吵。
能够站在这里的没一个是傻子,先前众人一直围绕着尔绵呼力进行激烈争吵,可当乌洛兰氏族长将一切捅破直言不愿发起战争之时,出人意料的,几乎所有的柔然部落族长都陷入了沉默。
再联想到边境上青壮莫名消失的几处小部落,此刻谁还不知道这一切来自于谁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