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你看来这是一次双向的选择,那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张景宗再度望着对方,他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似这样的人才要是从眼前溜走了那可真该狠狠给上自己一耳光。
当下他屏退左右正襟危坐,同时苏姓年轻人目光中流露出丝丝微芒口中缓缓说道:“将军出身洛阳张氏又曾任职宫廷想必对朝堂之势应当有所了解,难道将军真认为朝廷会坐视雁门关受围被破吗?”
从‘张兄’到‘将军’,称呼的变化是态度变化的最直接写照,张景宗闻听此言心中一喜,暗暗道:能够得到对方的初步认同我这也算是成功了第一步,但显然接下来的对答才是最为重要的,我要是一语中的那离收下此人恐怕已是不远,但要是反之那可就棘手了。
一念及此张景宗没有立时急着回答而是在心中细细思量起来。
对方既然这么问了那就说明在其心中并不认为朝廷会对雁门之围坐视不理,自己依着这条线索去回答固然不会有什么偏差可虽说如此心里却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些什么重要的点,因此张景宗没有立刻开口作声。
他明白像这般才华横溢的青年之士不会仅仅是有一句问一句,这未必太过浅薄,同样自己若是循规蹈矩的按照表面意思回答也很可能无法搏得对方那份内心的好感,既是如此自己可真要好好探究探究对方隐藏的意思了。
此时再度回味对方上半句那“将军出身洛阳张氏又曾任职宫廷想必对朝堂之势应当有所了解”之言,张景宗不禁迅速领会了其中深意,眉宇一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似乎已经抓到了重心。
是要借此了解我对朝廷形势的看法,试探我的眼光吗?这对于通晓历史脉络的自己又有何难呢?
不过既然要说那便敞开了说,藏着掖着,说一半隐一半可不是咱的作风!
张景宗当下打定主意伸手置于案桌轻轻一点道:“朝堂现在就如这张案桌看似完整可用,实则早已肮脏不堪,凡置于其上者无不受这污秽所扰。”
他语气平淡并不如何慷慨激昂,说着将右手重新抬起向上摊开,果然仅仅片刻掌心之上已是沾染了不少污渍,苏姓青年见此目中略带惊讶又听他继续道:“蝇蚁驱腥,狼狗逐荤,而野心勃勃者争利抓权,追其本质野心勃勃者便如狼狗又似蝇蚁附于这案桌之上,驱之不散,赶之不走。
长此以往不仅蝇蚁成群,我等更是深受其害,而这案桌也迟早有崩塌之日!”
Apoie seus autores e tradutores favoritos em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