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是这样。”许云涯叹了口气,随手抽走了李冬初口袋里的符文匕首。
这东西是他几个月前借给他的,因为关七言中蛊,再加上老陈的事,他一直忘了要回来。现在手上没个防身的法器,拿回来正好。
“哎,对了,你怎么知道后背的伤是我弄的?”
“如果是白骨弄的,我现在怕是已经被吸成人肉干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眼睛看不见,不知道会不会有怪东西被你的血吸引过来,担心了好一阵子呢!”
许云涯没再搭话,扭头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结果这么一打量顿时吃了一惊,因为他此时身处的环境竟和以前是颠倒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一边纳闷的自言自语,一边抬头仰望天空。
李冬初的眼睛看不见,此时又被他捂住了,所以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当即就紧张起来。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怪事了,还是我眼睛没救了?”
“不是,是上下颠倒了。你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什么上下颠倒?”李冬初一头雾水。“许云涯,我眼睛瞎了,啥都看不见,你能不能别跟牙膏似的,非得让我一点一点挤才肯说话!”
“……”许云涯被埋怨的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李冬初半天没听见他说话,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闷火,险些没把自己憋死。
“你这人可真难沟通!你说什么上下颠倒,怎么就颠倒了,上下指的是什么?”
“我们所处的这片空间颠倒了。我们来的时候是看到一副油画,然后就进了一片空间。在那片空间,我们脚下踩着的是三色相见的地面,头顶是橙黄色的天。但是被白骨弄来这里后,整个空间上下对调了,原本的地面变成了天,原本的天变成了地面。”
“啊,天地对调了?!”李冬初一听顿时一阵惊吓,两手慌慌张张的在地面摸索着,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那我们会不会掉下去啊?”
“啧,你有倒立或者被悬挂的感觉吗?”
“没有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咱们现在是在天上!”
“那你担心什么。这里是空间,不是真正的天地,孰上孰下根本没有定论。如果能弄清楚这个空间的原理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找到阿星他们了。”
“阿星?他也来了?”
“嗯,但是后来我们被分开了。我究竟是怎么被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呢?是两个空间相通,还是单纯的方位对调?”
“这个啊……你还是自己想吧,我学习不好,脑子又笨,听你说都听不明白,更别提想了。不好意思啊,我啥忙都帮不上。”
许云涯摇摇头没说话,心里既担心阿星他们的情况,也犯愁怎么出去的事。纠结来纠结去,弄得心里一阵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碰了一下,然后响起李冬初试探的声音。“许云涯,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好像有了点眉目。”
“说来听听。”
“空间什么的我不懂,我只跟你描述一下我这几天经历的所有事,然后你自己做判断。”
“嗯,你说。”
“我来这里和你说的差不多,就是盯着一副奇怪的油画看了一会儿,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掉进一个地方。天很高,地很硬,但从上面摔下来却不疼,这很奇怪吧?再然后就是到处走,直到碰到一片白骨,然后被白骨颠簸了一道,骨头都快散架了,醒来后就来了现在的地方。你说如果我们是飞上天的,那我怎么会被颠簸得那么惨?这是不是就说明,我们其实是被那堆白骨爬着带到这里的,而所谓的天和地其实是连在一起的?”
“有可能,但也不绝对。我们中途都被弄晕了,或许是被拖行一段距离后,被扔到了某个空间相连的地方才来到了这里。不管怎样,我们需得找到阿星他们,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上哪儿找人去?”
“不知道,但我有个想法,有点冒险。”
“没事,不用顾及我!反正不冒险也是等死,还不如试试看呢!”
“你同意就好。”见李冬初不反对,他拿起匕首将袖子割了下来,然后扯成了布条。将布条连接在一起后,又用接好的布条分别绑在他和李冬初的腰上。
“李冬初,我用绳子把咱俩绑在一块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要慌,一切听我指挥。”
“嗯,我不慌,一定听你的!”
李冬初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已经开始紧张的咽口水了。
许云涯将他扶起身,擦净他眼睛上血迹后知会了他一声,然后提起灵力注入戒指之中。
一瞬间,戒指上的线条被灵力点亮,直到形成完整的灵符后,光亮瞬间隐去,转而变得阴冷黑暗。这种黑暗随着灵力的注入变得越发凝实,不过几秒钟就脱离了戒面。
许云涯能感觉到,这道黑色的灵符气息凛寒,威力不小,但并未达到最高极限。因为这一次他只是做个实验,想通过这个实验验证一些推测,所以没有继续注入灵力,而是将之推向了不远处的橙黄色地面。
黑色灵符在被他推出去后瞬间放大,落地之时已经扩大了十几倍。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想象中的剧烈撞击没有发生,而是如草地被喷了除草剂一样,橘黄色的大地被黑色的灵符侵蚀萎缩,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蔓延。
他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侵害他们,于是急忙背了李冬初就走。可没跑多远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发现两脚的行动力开始变慢,而且越往远走症状就越是明显。想到李冬初的灵魂状况,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连忙转身往回跑。等跑到黑色灵符作用的范围内后,双脚的情况瞬间停止。
“好险!”他松了口气,放下李冬初后开始查看附近的情况。见黑色灵符停止扩散后并没有回缩的迹象,顿时安心了不少。“萎缩的面积这么大,阿星他们若是醒着,应该能看见吧。”
心里正想着,李冬初伸手拍了拍他的腿,说话的语气很是紧张。“许云涯,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
许云涯闻言看向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回身正要去问李冬初,就见他正支着左耳辨听声音,而他左耳垂上戴着的法器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