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踮着脚思念/我还任记忆盘旋/我还闭着眼流泪/我还装作无所谓/我好想你/好想你/却不露痕迹。——苏打绿《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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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一扒在趴在梁又西的身上,从鼻尖开始,一点一点的吻着他。
梁又西惊诧于她的主动,但更多的是享受她像小狗一样。
但毕竟在这件事上,宋一一算个新手,捧着他的脸啃了半天,最终还是不得要领,有些气馁的败下阵来。
梁又西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她躺在一旁有些挫败的样子,勾起一个动人的笑意。
果然,这位小学霸,除了跳舞,又多了一样她不会的东西。
他故意低头啄吻一下她红红的嘴,得到的却是她一个无情的后脑勺。
“宋一一,是你扑上来的,你可不能半途而废。”
梁又西故意挑逗她,想看看这个家伙喝醉了会不会稍微放纵一点。
果然,她一骨碌爬起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再次把梁又西扑倒在床上。
两个人呼吸相交,近在咫尺,怕惊扰到她的积极性,梁又西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宋一一这次明显更深情些。
她这种拙劣的吻技,和粗糙的激情,成功唤醒了梁又西的欲念。
他迫不及待的反身把她压在下面。
“学着点。”
他的吻绵长细碎,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理智。
他游走在她身侧的手,寸寸柔情,把她仅剩的那点犹豫,也驱的无影无踪。
却也让她三分之一的神经被残忍抽离。
她想着秦时雨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些字眼。
那些任何一个,就能彻底毁掉他的字眼。
她的贪恋,终究是要走到尽头的。
就让这短暂的获得,来做个长久的诀别。
“梁西西……”意乱情迷处,她轻声喊他。
“嗯……”他沉迷情事,却也小心的回应。
“等我再回来,我们就一辈子不分开了,好不好?”
他恣意驰骋,听不太清她破碎的声音,只听到“一辈子不分开”,便胡乱应着。
“从被你捡回家那时候起,我就是你的,不管我走到哪里,不管我是死是活,我的身上,永远都是你的烙印。”
“梁西西,谢谢你爱我。我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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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一挣扎着醒来时,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
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窗外的江景被一层云雾遮蔽,朦朦胧胧,像她此刻的记忆。
她努力的想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但威尔史密斯来过,大脑就像一片荒原,寸草不留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梁又西一定来过。
他的外套还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手表也静静地躺在床头。
她起身想找一下自己的手机。
这熟悉的操作,想都不用想,是谁的作为。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吻痕。
不知道醉酒以后的自己,有没有因为理智丧失,把他的脖子也啃花呢。
她从床边的地毯上捡起自己的手机。
梁又西的消息早就静静地躺在手机里。
原来,他一早就赶飞机去了另外的城市录节目。
还叮嘱她,一定要在酒店等他,明天天亮前,他一定回来。
宋一一反反复复读着他们最近的聊天记录,觉得这些鸡零狗碎的语言,都格外的有意义。
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把行李收拾好,时间就差不多了。
她犹豫了一下,把梁又西的那件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又把他的手表放进口袋里。
带走这些做纪念,不算过分吧。
出门的时候,余乐已经等在大堂了。
见宋一一准时出来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嘴角慢慢恢复了一点昔日的光彩。
“还好喝酒前的事你不会忘记。”他接过宋一一的行李,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一一冲他勉强的笑了一下,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不嫌热?”余乐指一指她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是梁又西的。
“热,但是不想脱。”
余乐撇一撇嘴,今天就算了,她要怎样就怎样吧。
“走吧。”
两人并排往酒店外走,等出租车开过来的功夫,宋一一回头望了望。
就在昨天,就在这个地方,梁又西还那么嚣张的拉下口罩,吻了她。
他该多不管不顾,才会对旁人的眼光那么不屑一顾。
可是,他可以不屑一顾,她却不行。
如果以毁掉他为代价,他的深情,不要也罢。
她只要想起秦时雨提到的那个词,她依旧不寒而栗。
“宋一一,你听过一个词儿,叫伪乱伦吗?”
她当然听过,却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秦时雨说,她在清理自己跟梁又西的绯闻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则论坛爆料,爆料的标题是“当红明星与其妹妹乱伦相恋,预借假绯闻掩人耳目”。
帖子言之凿凿,但基本都是事实,一看就是熟悉的人刻意为之。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很明显就是在暗指梁又西和宋一一。
就这个问题,她又有目的性的搜了一下,果然,暗指梁又西“乱伦”、“伪乱伦”的帖子越冒越多,且传播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也是为什么,她开口求了楚魏洲。
只有楚魏洲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速度,能把这可怕的炸弹按回地底。
大大咧咧如她,都知道这种字眼一旦被搬到台面上,就是万劫不复。
而且,就当事人看来,这也不算是凭空捏造。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宋一一和梁又西,从小就是以兄妹的关系所处,即使亲近的人都知道他们毫无血缘,不存在乱不乱伦的问题,但“伪乱伦”却是个太宽的概念。
在别人眼里,他们的确是哥哥和妹妹,梁又西也不止一次在人前提及过自己的“妹妹”,就连他的百度词条里,都有“妹妹”的存在。
他们洗不白,也不可能洗白。
这是一个死局。
唯一的办法就是,有人主动从这个死局里,缴械投降。
她知道梁又西不会投降。
他从不在乎这些,他一向无所畏惧惯了,不知道什么事该收,什么事该放。
可她在乎。
老梁在乎,老叶在乎,这世界除了梁又西之外的所有人都在乎。
没有人能活着从死局里走出去,除了她割舍。
她不愿割舍。
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不决。
她围着城墙兜了一圈又一圈,最终都是捧着自己的心,回到他的身边。
这次,她放纵也放纵过了,得到也得到过了,该知足了。
不过是一狠心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