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毕业出来工作的时候,我哥哥已经工作了。我哥哥是在国内发展,是在广州最大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当建筑设计师,他大学就是学建筑这个专业的。哦,那公司名叫“佳果建筑公司”。
而我也去到了广州这边发展,在一家叫“绿色食品公司”当会计。
哥哥出来工作了,我也工作了,我们家的生活水平好像在那时提高了不少。
我过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一年半后,觉得生活很是轻松,可能总是习惯找点事情来做。
没点小目标就觉得自己有点颓废,然后我心里又燃起了想继续求学的冲动,就着手于考非全日制研究生的事情去了。
我的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毕业的时间越长,我就发现操心自己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情的三姑六婆,那操心程度和我的亲妈差不多了。
好像从我一毕业开始,隔壁家的阿姨也成了我家的三姑六婆了。
反正,总是会有时过节回家一趟,家里来了两三位自己感觉从未见过的客人,来到你的面前,告诉你,你要叫她们什么姑什么婆的。
有时候,他们对我的事情热衷到让我极度怀疑,我哥大概是充话费送的吧。
用老爸的原话就是,咱家女士为王,你大哥他的事靠边。
虽然我家风水发得比较好,就是发男性听女性的话这一风水,这是一个我们已发多年的事实。
根据我多年来观察我爸妈相处风格,我便知道这一风水的威力的不容小觑。
有回我妈迷上了什么食疗养生这些东东吧,我妈每天就列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食谱,我爸每天都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食材买齐。
然后每次吃到妈妈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菜时,还能做出一副满足得不得了的样子。
害得我还以为真是什么宝贝,还以为真的那么好吃,满满一大口,咽下去才知道其实是难吃到想呕。
其实嘛,这是挺甜蜜的负担的。至少在婚恋这事情上,可以不用给予我太热切的关注的。
不过呢,虽有时事与愿违,但我也会见招拆招。虽然爸妈三姑六婆那口中永远有只是吃一顿饭的说词,而我也有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下一次有空一定”的完美回答。
其实,我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好像有人给自己的青春还留下了一道题,但我还没有作答。
其实,我早就有答案了。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还没到那个年龄,却能深切感知那个未到的年龄会有的体会。
世事那么不确定,怎敢奢求永远,可又怎甘心不能永远?
我想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我知道我总是要见上他一面才会甘心的,无论如何。
可我又害怕再见时,我不是他期盼的那个样子,一切都会改变。
我只愿我们的重逢发生的时候,发生在好点的时间,好点,再好一点……
然而世事怎么全如人所愿,不能如我所愿的事,我早已习惯了。只是它总是以为每次的不打招呼,就能把人吓个半死,用这样的恶作剧来显示自己的强大,其实是最懦弱无能的。
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事与我违的事情,它企图让你的情绪爆炸,你就是偏不。
反正一辈子那么长,迟早你会逮着一两次机会不用留情地扁它的。就算没有,不让它的“阴谋诡计”得逞,它就奈你不何。
……
一直觉得未来的时间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灾祸从天而降,也可以让幸福如你所愿……总能扭转人们命运的乾坤。
有时,你觉得离别总是出人意料在未来,其实,重逢也总是猝不及防的。
“喂,是林达峰的家人吗?他在工作的时候晕倒了,是急性肠胃炎,现在没什么事了。我是他的同事,他在第一医院2号楼04床,你方便过来帮他办一下后续的手续吗?”那年的夏日周六,我刚从外面买了一个冰西瓜回来,刚把西瓜顶去掉,准备边看书边用勺子挖着那西瓜吃时,这个带给我不好消息的电话就来了。
“哦……我马上来。”简短回答后,我立马挂掉了电话。
也许是西瓜太冰了,冰到我的心都是凉透的。
是谁说世事变化瞬息的啊,那那个人一定是个大骗子,四五年没见过面没通过话的人,还是会有人只说一个“喂”,你的脑海里就有了他的名字。
然后,那些什么记忆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刻开始,又重启了。
我用手干抹了一下脸,把挂在房间的手包拽了下来,拉开了里面的拉链,看到该在的东西都还在,便再拉回拉链。
继而,我迅速地换了一套适合在外面穿的纯白色连衣裙,走到外面鞋架,随意搭了双裸色单鞋,把门猛力地往外面拉上,便匆匆地跑下楼搭车去了。
拦到了出租车,我才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放松地喘了口气。
我右手紧捏的手机的屏幕这一下亮了起来,那屏幕上的灯立马映了我一脸,那光着实亮到了我的眼,也把我的目光吸引到了那屏幕上。
屏幕显示的还是那个通话记录。
哦,是那个我以“啊”为代号的电话号码啊。
哦,还是那时在书店时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啊。
关于自己总被命运看得起,总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担心哥哥的情况,还要让我担心该怎么出现在那人面前才大方得体啊。
它想得太美了,我只能做到其中一件事情,我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的啊,我也没差啊。
只不过是,着急得头发乱得有点像个疯子,我梳好就好了。我在心底嘟囔着。
只不过,我就快可以再好一点点的了,但它没给够我时间,我有什么办法。
是的啊,我很不甘心,我有想好好回答青春里那道题目的,但这次,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会功亏一篑吧。
功亏一篑还不止,还有更可恶的是,我努力了这么久,那些我长久以来想摆脱的事情,总是缠绕着我。
兜兜转转这么久了,我还是比不过别人,比不过他。
我以为,自己强大了一点了,就可以和别人站在同一个台阶上了。
不用再像十六七岁那年,一直都是他站在比我高一级的台阶,然后趾高气扬:“都说你要拽紧着别人伸来的手的,说你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我以为有天再见面,不会是这样的场景的。
至少让我不再需要仰望他吧。因为仰望别人,脖子痛不说,真的很不安全。
你能看到的只是他,但他可以看到除你之外的人。
这么不公平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它发生的。
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它说什么也不该发生的。我在心底执拗地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