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人

黄远思考片刻，点头应下。

　　“昨日秦溯与我说方灵芸因他而陷害于我，我不解，便求问与他，但是他并未与我解答，这是为何？”

　　黄远略微一怔，立刻了然，怪不得当时高层虽态度暧昧，但是说到惩罚菁华，竟然出奇的狠，原是如此。

　　“此事……”黄远摸了摸鼻子，有些支吾的样子，“此事倒也不是个什么隐秘的事。”黄远遮遮掩掩便要说出来。

　　“这方灵芸很是爱慕首座，只要出现在首座身边的女子，不管是谁，她都要驱赶，而且她是我昆仑渡劫期大修的孙女，地位颇高。”

　　黄远说完，菁华倒是明白了，“原是如此。”

　　“什么如此”清逸雅正的声音从后方平稳有力的传来，菁华倒是没什么反应，黄远倒是吓着了。

　　心里默默祈祷，他嚼首座的舌根，首座没听到，首座没听到。

　　菁华自然是听不见黄远的祈祷，转手就把黄远给卖掉了。

　　“在说昨日我问你的问题”

　　秦溯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自己被人背后嚼舌根的愠怒，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你有何感想？”经过昨日的交谈，秦溯也不再有什么启发菁华的念头，而是单刀直入的问。

　　“没有感想”菁华也是干脆的很。

　　意料之中的回答，秦溯没有讶异，“昨日见你，我原是以为你会有很多不解，比如《太清经》被盗的始末原因，再如我找你是为什么、我是如何找到你的？还有你可有想过，既然我能找到你，是不是意味其他人也能找到你……”

　　秦溯越说气劲越大，冷清的眉眼蕴着怒气，语气上带上了斥责，在黄远看来，这明晃晃是教育自家小辈的样子啊，看来首座待这菁华果真不一般。

　　黄远暗自点头，不想菁华却只有淡淡一句

　　“可是我不需要知道”轻如云烟一般的话，却在秦溯和黄远的心底产生了相反的效果。

　　菁华湖水一般清灵的眸子盯着秦溯，认真的说道，“那些人给我定罪，不就是因为《太清经》丢了吗？所以我只要寻回了《太清经》，一切便迎刃而解，”

　　“你可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菁华蹙眉，眸子里霎时蕴出凛冽的气势，是那种久居上位的凌云之势，质问道“何罪可加？”气势一瞬即逝，但仍是引起了秦溯和黄远的注意。

　　“你们不是正道修士吗？”声音空灵，好似晨曦的微光，菁华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层云雾，下一秒就能随风飘散一样。

　　“你们不是说你们才是人吗？”

　　“你们不是最讲理的吗？”

　　“你们不是总是说行天之正道吗？”

　　……

　　“你们还是人吗？”

　　菁华最后一问落下，便再没有开口，但是那语气中浓浓的不解、疑惑仍然流着这方小院当中，拷问着黄远和秦溯。

　　良久，秦溯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在小院内。

　　“世情百态，人心易变，又岂会不复杂呢？”

　　菁华点点头，语气竟有些纯稚起来，似乎是有了人烟。

　　“我看也是”理所当然语气，看着像个初初学语的孩子，话落，院内那沉重的氛围竟是一扫而散，令秦溯不禁哑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