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他给逃了?”一稚嫩的女音在土墙后面响起,“该怎么奖励你才好呢?”
“那就,罚你去死好了。”又小又白又嫩的小拳头敲在土墙上面,以拳头为中心一个裂缝向四周裂开,土块四射尘土飞扬,露出一个乖巧最爱的脸。
“虽然没能亲自抓住你去邀功,不过他在那边,你也活不了多久。”
“比起我送过去,他应该更想亲自挖出你的心吧。咯咯咯”
…………
楚竹跟扶湘沿着旋梯往下走,旋梯并非像楚竹原来想的那样没有尽头,只是离得太远,难以看见。
最后一阶旋梯消失,两人站在一房间的门前。门上窗上都贴着崭新红亮的喜字,有红光透出。
推开门,屋内的布置也都喜庆的很。红色的喜字贴在了屋子的各个地方;装有艾草的香囊挂在绣着鸳鸯的罗纱双层角帐的四个角上;旁边是六个暗红色的紧闭的大箱子——应当是装着衣服首饰之类的。
门口三不远的地方是一个木施,上面挂着一套婚服,款式布料都不是现在姑娘家喜欢的,应当有点年头的——但是衣服上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这衣服的主人十分爱惜这件衣服——或者说,能见她穿上这件衣服的人,是心头挚爱。
挂在木施上的另一个是配喜服的红盖头,楚竹顺手给拿下来盖在头上,跟在扶湘后面走了几步。
红盖头布料厚实,盖在头上外边啥也看不见,是以楚竹有的很慢,等扶湘转过身时发现楚竹已经落在他后边了。
扶湘站在原地,看着楚竹摸索着一点点走进他,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停住。不知为何,扶湘心里突然涌起一异样的情绪,迫切的想要掀开盖头,想要见到盖头下边的人。
他也这么做了,盖头下面是楚竹差异的脸。
对上楚竹的眼睛,扶湘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抓着红盖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沉默片刻:“你又不嫁人,盖什么盖头?”
“你也不是我夫君你掀什么?”
场面十分尴尬,楚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过一会,又低低说了句:“我知道男人我嫁什么嫁?”
…………
两人各自分开走在房间里,被子下藏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还有些糖,桌子上摆着红筷酒杯酒壶……
“这里应该是那老婆婆成亲的地方。”查了一圈,楚竹站在最初进来的地方,“看完了,你有什么想法?”
扶湘满脑子却是另一个场景:一个人将他护在手后,面前是不数修士。
这些人在干什么?他们在喊什么?好像是惩恶扬善。
面前这个人比他差不多高,持剑立在空中——好像还差点什么——酒,是了,缺了一壶酒——清酒入喉,眼里说不尽的风华。
后来呢?后来呢?扶湘头像要炸掉一样,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见扶湘表情诡异痛苦,楚竹有些担心,拍了拍扶湘的肩膀,关切道:“怎么了?”
连拍几下,扶湘都像没听到一样。扶湘也确实没听到,此刻他就像跌进深海的游人,除了那一团模糊的虚影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