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卡特让陆奇坐在他身边:“我知道你来是想说什么,我从交出辞职信那一刻开始,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幸福!爽快!舒服!我真的平生以来没有这么舒服过,我抛弃了一切的压力和恶心,我发现世界是这么的美好,我要歌唱,我要失眠,去他妈的什么贵族和光辉军团吧,我要唱歌!”
陆奇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放弃一切,你要知道,你的这杯茶是外面工人两个月的薪水都买不到的,放弃了职位,也相当于放弃了你现在的生活。”
“聪明!”卡特对他伸出大拇指:‘我没看错你,我爹也没看错你,你说在了点子上。从永夜长城回来我想了两个晚上,百年前号称“和平之战”的战争——弗兰帝国对黑暗森林所有异族的剿灭,还有百年后永夜长城那些人所作的龌龊交易,都让我不能接受。’卡特的嗓音低沉了下去:“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塔奇拉要塞的死人之血被洗净,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了吗?曾经并肩作战、推杯换盏的队友说出卖就出卖,还有什么事是这些人做不出来的,我恶心,相当恶心!”
“可是你在弗兰帝国呆了几年,早该知道大陆上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没错,我早知道,只不过我刚做出决定而已,今天他们会出卖雄鹿家族,明天可能就会轮到赤焰家族。在那之前,我还要杀掉很多无辜的人,我做不到,我不会去做。”卡特坚定的说。
“你这么想,其他人却不会有你的仁慈。”陆奇说。
卡特把茶具推到一边:“你和我不同,你只有一个人。而我的背后是赤焰家族,我和我父亲所做的所有事都干系到成百上千人的生命,这种代价太大了。我不想再在光辉军团,最后手里沾满了污血,做梦都是朋友的人头——他们是被我杀死的!”
“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陆奇试探的问。
“绝不。”卡特的语气坚定的很,完全是毋庸置疑的态度。
“我太累了,我身上背负着整个家族。”卡特望着窗外的麻雀叹气道:“沿着我父亲给我设计的路走下去,我每天都会过的生不如死,怎么说呢?每天早晨醒来,心情好比上坟那样的沉重。生活里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开心,做的事情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有成就感。每天见到的都是虚假的,笑里藏刀的笑容,嘴上甜如蜜,背后捅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他们手里,而且死的相当文明,事后还会有隆重的葬礼。想象一下,用刀子砍死你的人参加到你的葬礼里,高呼你是个品德高尚,值得追念的人,你气的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吗?所以我决定了,离开军团,绝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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