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所见光景即为地狱（一）

12月18日的凌晨，漆原律回到飞行艇中后一小时，他脑海之中的梦境空间，

　　“你果然还是来到了这里，在一切结束之前。”

　　纳修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漆原律说道。

　　漆原律挑着眉毛说道：“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我懒得跟你废话了，就算你不能再给我什么也无所谓，我只是想要通过那个之前留下的最后的考验。”

　　“嗯，这是第几回了来着，连我这个神明都记不太清了，之前总觉得你还真是顽固愚蠢至极，现在倒好，偏偏在你背叛我之后才悟了，”纳修叹了口气说道：

　　“开始吧，毕竟我是给了你这条命的人，也有义务见证你最后的结局........”

　　随着纳修言落，漆原律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熟悉的地方，而在这里，有着他日思梦想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黄昏，一片森林，他和那个女孩坐在悬崖的边缘，看着日落，夕阳赤色的余晖洒满了大地，一切都是那样迷幻，令人很难不沉浸于这番瑰丽的景色之中。

　　这个梦境是根据漆原律脑海里的记忆形成的，而且还经过了一番美化，漆原律需要做到的事情很简单，看着沃尔蒂从悬崖上落下去，而不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在这一年里他连一次都没能做到，这也是纳修对他失望至极的理由，他把自己的成长限制在了这一步，故而纳修认为他已经失去了成为弑神者的资格。

　　漆原律目光平静地望着悬崖下的森林，飞鸟盘绕在二人头顶一瞬，从空中掠过，发出在山间回响悠久的鸣叫声。

　　他只有在这里才能够卸下自己暴戾多变的面具，露出真实的一面，但他也沉浸在这里足够多的时间了，就像是一个难以自拔的瘾君子。

　　“律，你在想什么？”沃尔蒂的声音从他耳边传出。

　　“我在想为什么我用了三年还做不到和一个不在了的人告别，我现在才明白那是因为我还有一次见到她的机会，而现在这次机会已经用完了。”漆原律勾了勾嘴角说道。

　　“我有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沃尔蒂微笑着靠在了漆原律的肩膀上，“你可以慢慢说给我听。”

　　“虽然知道你不是她，但果然只要你披着她的外貌，她的声音，我就很难拒绝你，”漆原律轻轻地抱住了沃尔蒂，“但如果我能够躲下骨龙遗迹里的残骸，我就能获得回到过去的机会......”

　　“你终究不是她，”漆原律的身躯向着悬崖外倾去，他稍微把沃尔蒂抱紧了一点，“作为这一年的陪伴的代价，我们一起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