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没了言语。
荣绒却想着乘胜追击,她大谈自己和那个灵异客的初次见面,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的时刻。
“你知道吧,我那时候真感觉自己要死了。我以为自己不怕死的,但其实我怕得不行。他就那么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只要稍微狠心一些就能要了我的命,但他还是选择放了我,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边宁别过头去看着车窗外,荣绒一把扳过他的肩膀来,要直视他的眼睛,“那个人,他是有人性的,包括我第二次见到他,他本人亲自过来了,你想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喂!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要知道那个人就是鼓山的神!他可以一夜之间把所有罪人都杀光,只要他愿意,他也可以一夜之间把这座城市封锁起来,这样的人,我们迟早要面对他的!”
边宁很平静,“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面对他呢?”
“我不知道。”荣绒似乎冷静下来,“他是我捉摸不透的人,我不知道他需要什么,所以也没法博取他的信任。”
“那你和我说这些,就为了表达自己对那个人的景仰之情?”
荣绒神情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左顾右盼,像是在担心被监视——真是有意思,边宁心想,平时都是她这样的人监视我们。
“你在怕什么?”
“我怕他……”荣绒压低声音,“他也许能听到我们。”
边宁像是目睹一场荒诞剧,想笑可又不知如何笑,“你想说什么?”
“我偷偷告诉你,希望你能牢记在心,不要透露出去。”
“……你说吧。”
荣绒凑到边宁耳边,用很细弱的声气,慢慢、小心地,像是孩子在被窝里的悄悄话,“他既然有人性,就一定会心软,我想要找到他,然后求他把这个结界打开。”
“先不说你怎么求……”边宁刚说了一句,就被荣绒很嗔怪地在肩膀上拍了一下。
她瞪着眼睛,“小点声!”
她看起来像一只发怒的橙子。
边宁捏着眉心,正想说什么,这时候,荣绒忽然主动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让他一时语塞。
荣绒的耳廓比林言的看着饱满,比陶子成的看着纤薄,格外洁白,耳垂上有细致的绒毛,似乎是祖先的基因表达,车内光线昏暗,且能看清细细的血管分布,如一片白玉雕琢的叶子。耳廓的轨迹导向耳道,深沉又窄瘦,像是白桦树的树洞,能容纳的心里话,能容纳的秘密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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