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奴隶的?”华小白很意外,居然有人在这里卖奴隶。
“长白,我家大人本来就有些家奴,这次迁到丘城,又分了奴隶,家里的田也够种了,奴多了也是浪费粮食呀,所以大人让我带三个过来卖掉。”说话的看穿着也是个奴隶。
“你是哪家的呀?”华小白问。
“我是陈氏长所家奴富。”
“噢,陈所家的。”陈所是原车氏下面陈氏一族的族长,早先知道他家里有奴隶不少,陈氏迁入到丘城的时候,按着氏族长的身份,还是给分了五个奴隶。
“那为什么吵闹呢?”陶色问。
“回大人,奴富刚脱了那奴隶的衣,这大冬天的,那奴隶都冻的发紫了呢。”回话的是边上的警察。
果然如此,那奴隶这会虽然已经穿上了麻衣,但还是在发抖,面如菜色,而且脸上真是冻的紫紫的。
“奴富你不知丘城里不得虐奴吗?”陶色问。
“回大人,小人也是奴隶,哪会虐奴,只不过在这里卖奴,刚才有人要看看这奴隶是不是长的壮实,这才让他脱衣的。刚才才一会会儿,警察就来了呢。”
“他说的是这样吗?”陶色问边上的摊主。
“大人他这一会会可长久了,只要有人过来问,他就让脱衣,那奴隶不从,他便打骂呢。”
“奴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陶色说。
“虐奴怎么处置的?”华小白问陶色。
“虐奴者轻斥,再者掌,再者棒,再者收奴。”一边的警察说道。
“奴富也是奴,奴者虐奴,当棒。”陶色说道。
“大人,大人,不能这样呀,小人也只不过是想着实称的做买卖呀。”
“掌嘴吧。”华小白建议,说完他便带着孩子走开了。
一会听到响亮的耳光声。
丘城的建设需要奴隶,华的发展需要奴隶,一直以来,长老会都能达成共识要好好的保护好奴隶促进华的生产发展,特别奴隶在最近的几次战争中表现的非常好,都已经有建议调低奴隶兵服奴役的年限。
各生产组也普遍反应奴隶工人比仆从民好用,仆从民比庶民好用,也是在建议改善奴隶待遇。
华小白早有这个心思,但大家看到的还是奴隶是长期免费的劳力,嘴上虽然有人在提,但在公奴和私奴方面却分的很清楚。公奴待遇问题有人在提,私人家里的奴隶却没人提。
“陶色呀,你是城主,早先的水氏四族很少有私奴,现在并到丘城的人很多,哪些人家里私奴最多呀。”
“车氏部落里都是有私奴的,虫氏要少些。原车氏长老等没家为奴之后,在奴隶大棚里住,总是被奴隶欺,后来才知,车氏一族对奴隶苛刻,现在同为奴籍,原先的家奴泄私愤呢。”
“那陈所家里有多少私奴。”
“听说有三十多私奴,反正他家的大院里不够住,新搭的木屋里,一间屋子住十几个奴隶呢。”
“噢!没有说他虐奴吗?”
“长白,与长白家比,他家的奴隶日子是不大好,可与在原来陈氏相比,已经不错了,至少奴隶一天两餐都吃粟米菜粥。”
“噢。”
“只不过菜多米少。”
“呵呵,这你怎么知道的呢。”
“食堂分出了菜场,陈所家的那个家奴富常去买菜。”
“这样吧,私奴也要有按理也是要有籍,早先华氏私奴都是分的,所以有奴籍,这次你就把丘城的私奴都计算一下吧,也好管理。这事你跟穴中商量一下。”
奴籍除了在奴管会有纪录外,每人身上还有个小木牌子,上面标着奴隶的编号、名字。公奴和私奴用的牌子颜色不同。和所有的战士一样,奴隶也是要把这个小木牌子挂在脖子上,随时应对警察的检查。
“长白,这样怕是不大好吧,我知道车氏虫氏旧家的那些旧家对私奴看的可严,这样去统计,他们会不会怕。”
“怕什么,收他们的奴吗,不会的了。今天这事也是个教训,这样他们不会太过虐待私奴。”
“私奴有的足不出院的,真是什么样子,我们也不清楚,能去看看也是好。”陶色如是说。
现在华氏的奴隶大多通过战争得来,而且私奴都是封赏所得。上回猎狼自虫氏就发了消息过来,说是斥候碰到了奇怪的军队,一问才知,这个队伍居然是一个叫牛鹿氏的部落出来缉奴的,而且还问虫氏要不要买他们的奴隶。
虫青说,虫氏之南有很多小部落,但应该河多沼泽,不熟悉地形不易进入。牛鹿氏部较大地域内有大量的水鹿和水牛,不过相隔较远,也有一个月左右的路途,加上不好走,所以很少来往。
这是一个奇怪的氏族,这个氏族居然还在抓奴隶进行买卖。当时华小白对猎狼说可以买,可猎狼回他,买不如自己去抓。华小白没有同意,他怕猎狼扩大化,一不小心挑起部落战争之类的。
第一次在城东开市便有人奴隶交易,看来以后奴隶商品化是早晚的事。
华小白和陶色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这个决定给归附的前氏族大佬们带了不小的震动。
晚上陶色到华小白家里吃饭,平时他来的并不多。晚饭时他又说了件事。事实证明,熊苗没说假话。
傍晚的时候,熊巫大人找到了陶色,告诉他今天上午他去了明堂,家里人上午都去东市了,结果下午他回的时候,家里少了不少东西,问了家人,都说不知,可能是有盗入屋,要陶色给查办一下。
“白,你说熊巫大人这手艺也真的不错,明堂那个祭品里就有一个熊头,我还以为是祖上传下来的,今天我才知,是熊巫大人自己制的,用了不少宝石呢。”
“昨天老人家后来怎么说的。”
“我说,家贼难防,他就明白了,骂熊苗是个盗贼,明知他就手痒,就喜欢摆弄那些骨头,早知都送人了。”
“那真是亏了呢,清可是花了一串贝钱的。”
“那个骨头值一串钱呀。我刚才听食堂过来说,熊巫大人问食堂要那些骨头都是白拿的。”说到这里陶色又笑了,“上次食堂还在说,长熊巫把煮过的骨拿回是不是还要再来煮汤,看来是错怪了他了。”
陶色到了华小白家里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只有华小白,华夏,华山和陶色,妇清都没有资格坐到桌上来吃饭,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女人只能是个配角,上不了台面的。不过,工作生产时除外。
吃完饭之后,就又不同了,陶色很愿意和女儿外孙在一起说说话。只是当他对陶清时,说的话大道理里居多,总是要她好好服侍长白,好好在家带好孩子。
华小白很享受在新石器时代的生活,这里的人都相对朴实,没什么花花肠子。又受着相对神秘的世界的影响,敬畏这个敬畏那个,现在是大家都有点敬畏他华小白。
奴隶买卖的事件给华小白的振动很大,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以后会有什么问题。
·····························
年前,几个养鱼池开始翻塘,这是大事,呵呵,大家都喜欢看丰收的场面。
丘窑那边因为不停的烤砖,又有新的池子了,所以翻塘非常有经验。这年头没有水泵,但有的是人力。
先是开了沟把池塘的水分到了水田那边的沟里和新开的干塘里,最后是人下去排水。
冬天很冷,吹口气都能看的到,这会那些奴隶干的都很欢,衣服都脱了不少,来回的跑。丘渔让食堂煮了姜汤过来,不让他们着凉。
没多会,池塘里看到鱼跳了。新挖的池子没多少淤泥,人站在池子里泥刚没脚背,鱼只需要用手捡就行了。
在水塘边上,由穴大巫主持了一个仪式,几个巫师扮着鱼的样子在水塘边上扭来扭去,还有的扮渔夫,用网抓鱼,最后鱼被抓住,被杀了,被煮,被制成鱼干。舞蹈源于祭祀,舞蹈源于生活---长白语。
第一把手丘巫已经五十多了,熊巫的年龄可能更大,熊氏看上去更健壮,这种户外的祭祀活动,长白通常都不要他们去主持了,特别现在又是在冬天。
丘城里的好事者都围着池塘边看着,场面喜人,华小白已经没兴趣了。傍晚的时候,丘渔过来汇报今年收了不少鱼,食堂那边正在腌制咸鱼,新鲜的鱼只要是庶民应该都能分上一条。
分一条鱼是小数,可分鱼却是个大事。鱼多子。鱼长于水。在这个时代吃鱼,就意识着能使水,能多生孩子。
晚上的时候,丘巫又念头开始大搞祭祀活动,最后把最大的一条鱼,给放生了,那是条草鱼。
祭祀完了之后,就在食堂里,开始分鱼,当天晚上整个丘城似乎都浸在鱼腥味中,家家户户都在杀鱼。
丘城里的老居民都吃过鱼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家以前并没有吃过鱼,闹出不少笑话。比如不会杀的,比如不会吃的。最吓人的还是当天晚上,医院里收了不少被鱼刺卡了喉咙的,好在这年头已经有醋了,问题不大。
小农民胡家里也分到了一条鱼,他和他老婆都不知道这鱼要怎么吃,最后决定送给丘农,丘农一直关照他,当然,他也没少在丘农的私田里表过忠心。
到了丘农那里,小农民穴胡发现当天送鱼到丘农家的真不少。好在丘农家里不缺鱼,做到他这个位置分到的鱼有十几条,而且都不是在鱼池里养的鱼,而是从河里沟里捕来的鱼,养的鱼大小都差不多,捕来的鱼那就不同,有的真的很大,十几斤都有。
丘农收了下穴胡的鱼,可走的时候,他又送了一条咸鱼给穴胡,这咸鱼吃起来就简单多了,已经处理好。
这再次让穴胡感觉到,华氏,特别是丘姓的人真的是实在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食堂里大鼎煮了鱼汤,放了菇子,放了葱和盐,味道真的是香。
这次是普降甘露,分到木屋的奴隶也都打上一碗鱼汤。
华小白亲民亲奴,也去喝了一碗,事实证明,大锅火候足,那鱼都煮的离了骨,但汤的味道确实是好。
军队里的奴隶兵得到了照顾,食堂里分汤的都从鼎底下给他们掏上一勺子,所以都吃到了鱼肉也咬上了鱼骨。
早餐后,很多人在食堂直接喝醋,被鱼刺卡着了,昨晚是平民,今天是奴隶。
卡着也是爽,回去和那些没资格喝上鱼汤的奴隶也是能吹上几天。
临近过年,华氏部落最大的两个驻军点车和虫,以及底下三十七个村的村长和驻军大人都回到了丘城。
这是自第一场雪后的第二次领导人员大聚会,这聚会又是要总结提高之类,不过更多的是过节日。
随着这些人到来的还有各个村和哨位出产收获的物品,一时间,丘城变的非常的热闹。
华小白在明堂已经接见了很多长,村长,百人长,副百人长,这又让他想到了陶三和水亮,不知陶三和水亮他们走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