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生反抗
凌芊趾高气扬的挽着苏氏的手，正欲离去
苏氏转过头来，对着李氏说道：“李大娘子，今日这饭做得实属是太慢了些，老爷可催了好几次了”
李氏慌乱的抬起头，对上苏氏白净的脸和精致的妆容，越发无地自容，她看着地上吞吞吐吐的说道，“马上.....马上就好了”
苏氏看了看李氏和哑然无语的凌苒和凌小薇，心里暗想：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几句话就被吓成这样，还以为这凌苒会有多厉害，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
说罢，便转身和凌芊离开
凌苒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对着苏氏离去的方向，略福了福身子，“那我就祝愿苏大娘子和大姐能够早日如愿以偿，坐上高门的位置，不然只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还未走远的苏氏和凌芊二人自然是听见了凌苒的话，苏氏脸上的笑容一滞，拉着旁边正欲回去争辩的凌芊
“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没听见这小蹄子在讽刺我们，我要去撕烂她的嘴”凌芊被苏氏强制拉走，心中有诸多的不满，她不停地嘟囔着
“够了，凌芊！休得胡来，你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你爹还在家中不得胡闹！”苏氏将凌芊拖拽到自己房中
“娘，我就是气不过嘛，这个凌苒说话越发的没有规矩，不教训她，她还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人物了”凌芊见母亲十分生气，便软言细语的开始撒娇
苏氏见此，气已经去了一半，她这个女儿长相随她，又自幼学习琴棋书画，不说大有造诣，但还是颇有几分自己的心得感悟，苏氏向来以自己的一双儿女为荣，奈何对凌芊娇宠过度，纵的她无法无天
“娘能不知道那个小蹄子说的什么意思吗，跟她们吵不值当，他们就是乡下的泥腿子，你可是要嫁进高门显贵的门户里头做正头娘子的”苏氏拉过女儿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温柔地抚摸
“再说娘会害你吗，娘所有的希望都在你和你哥哥身上，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知道吗？”
“知道啦，芊儿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凌芊将头埋进苏氏的怀里，不停的撒娇
苏氏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好了，收拾收拾去见你爹爹”
“好。”
厨房这边的氛围却是不同，凌小薇包着眼泪花站在原地，李氏低着头继续做饭，叫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这古怪的氛围！
小薇站在原地，看着苏氏二人离开的方向
她在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每次自己都不能像二姐一样出言反击，每每遇到大姐欺负她们，都是二姐挺身而出，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小薇用衣袖胡乱的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丧气的走到凌苒身边，“二姐，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凌苒被自家妹妹没头没脑的一句道歉愣住了，反应过来她所言何物后，她从衣服里面掏出了珍珠给她的手帕，轻柔的拭去小薇脸上未净的泪痕
“你这傻妮子，跟我有何道歉的？”
“可每次大姐和苏大娘子欺负我们，都是二姐你为小薇说话，上次还因为我被大姐打了一巴掌，我什么都帮不到你，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反省是觉醒的第一步，凌苒在心里为小薇默默地点了一个赞，小薇的觉悟不错，至少比软弱的李氏更加可靠
李氏一直低着头，在灶台上忙活，听见两个女儿的对话，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
她走了过来，抱住小薇低低的啜泣，这时凌苒才看见李氏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是我对不起你们，是娘做得不对，要是娘得宠的话，就能护着你们了，是娘没用”
看着痛苦懊悔的李氏，凌苒并没有心生同情
她对于懦弱的李氏真是升不起来一丝半点的好感，李氏真是生生的把自己正宫的身份坐成了小三，还是最不得宠的那种，偏还生生的维护分不清楚是非的丈夫，真是“绝配”啊！
“好了，不要再哭了，如果每次被欺负后都要痛哭，等我们眼睛哭瞎了，也不会有人同情的”凌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言安慰
李氏面对突然严厉起来的女儿，显然还没有适应过来，往常不都是女儿抱住她，三人痛哭一场吗？
“再软弱的话，敌人是不会给你任何退路的，今天只是出言挑衅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凌苒看着母女二人，平静的说道
小薇心里极认同凌苒说的话，她本就看不惯苏氏母女人前人后的嘴脸，偏自己的母亲还是个好拿捏的，听见凌苒的话，她心里下定了决心
“二姐说得对，以后我也要像二姐一样，不要再做一个好欺负的人”凌小薇从李氏的怀里站了起来，擦了自己的脸，坚定地望着凌苒说
凌苒在心里拍掌叫好，对凌小薇投之赞许的目光
跌落在地上的李氏呆呆的望着像变了人似的姐妹俩，反抗？她心里从来没有这个念头，丈夫就是她的天，对于凌秀才的命令，她从来不敢多置喙一句
面对她受到的欺负，她觉得忍一忍就能过去，说不定夫君就能看到她的不容易，从而怜惜她们，要知道被赶出家门的女子有多可怜，娘家都回不去的
凌苒看着坐在地上的李氏，就知道她又在犹豫不决，古代女子受封建思想荼毒太严重了
凌苒上前扶起李氏，“娘，苏氏她们都如此对待你了，你还能忍得下去吗”
李氏胡乱的摇着头，“我不知道，不知道.....苒儿”
凌苒叹了一口气，“娘，你是我和小薇的依靠，若你这般摇摆不定，我和小薇该如何是好？”
李氏掩面哭泣，女儿说的意思，她心里是明白的，凌秀才的举动早就寒了她的心，可她心里实在是慌得很，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苒儿，娘知晓你们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娘是个没用的，帮不了你们什么，你淑真婶子平素里也没少劝我，要多为你们谋划，你和小薇是娘唯一的盼头，可娘实在是慌得很，不知道怎么做？”
凌苒见李氏有所动摇，赶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娘，你可万万不能再让苏氏她们磋磨了，你是父亲先娶进门的正头娘子，为何还要处处忍让？对于苏氏万万不可低声下气，只会更加助长她的威风”
凌小薇：“对，娘你就该如此硬气”
李氏面色复杂的点了头
凌苒本欲多言，可李氏断然是无法短时间内消化的，眼下正是要吃饭的关头
触怒了凌秀才也讨不了什么好，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既然李氏的心里已经有这个念头，那凌苒接下来只需要让这个念头在李氏心中扎根、萌芽、蓬勃发展就行了
水滴石穿总能看见成效
“好了，娘，先接着做饭吧”
母女三人又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只不过李氏可不敢再让凌苒掌厨了，她用掉的可是半个月的油水
凌苒也没有坚持，只帮着打些下手
不消一会，饭就端上桌来，凌秀才等人也从房中出来
饭虽没有多少油水，但总还能入口吃，凌苒依然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夹着带有油荤的东西吃，凌小薇的底气也硬了起来，也开始主动地夹菜吃
凌芊心里烦闷得很，以往这两个小蹄子哪会如此，都是她先夹着自己爱吃的来吃
现在她们到如此放肆了
奈何凌秀才在场，凌芊不敢放肆
铁青着脸，吃完了整顿饭
凌苒心里却甚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