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皇帝对贵妃很不满意,尽管今夜是贵妃的生辰,但是皇帝没有留宿登华宫,而是照样去了淑妃那里。
贵妃很寂寞。
贵妃很难过。
贵妃心里苦。
贵妃她不说。
她对镜贴花黄,黯然梳妆。
本来是一个很凄婉哀怨画面,然而当我看到贵妃对着铜镜仔细描眉的时候,从铜镜里照映出她的脸——酒糟鼻,三角眼,龅牙,四方脸,招风耳,乌云盖顶的额头。
这样的一张脸,按照皇帝的口味,也难怪是贵妃,因为真的是丑的天怒人怨。
突然——贵妃半侧头问:“谁?”
“亲亲,是我。”
嗯?
这个声音很熟悉,今天晚上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我确定不是皇帝大叔。
下一刻,我便看到来人偷偷的爬进窗户,落地后一个翻滚,身姿矫健。
在贵妃期待和崇拜的目光中,他一把抱住贵妃,垂头刚好对准贵妃的那张脸,彼此间近的几乎鼻尖贴住酒糟鼻,来人道:“亲亲,表哥来了。”
我很无语的看着这一对——表哥?
镇北候是贵妃的表哥?
贵妃哭倒在表哥的怀里,小拳拳捶打着他的胸口:“表哥。我想你想得好苦。你知不知道我在宫里度日如年。每天看到陛下都强颜欢笑。我还要为他生儿育女。我都不想让他碰我。可是我为了你,愿意牺牲我自己。”
作为一个经常上网冲浪的吃瓜群众,我不得不说今天的瓜实在有点多,我吃的有点撑,这已经不是一个瓜,而是一片瓜田。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让冬梅赶紧去玉藻宫通知春花,无论如何让她务必劝说皇帝此时此刻去登华宫。毕竟是贵妃的生日,怎么都要给她一个面子。不然淑妃风头太盛,会成为阖宫的众矢之的。而且,淑妃她也要适时的在皇帝面前显得贤良淑德不是!
华盈可以设计抓奸我,我就不能抓奸她老娘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说的正是这个伟大的真理。
而且这对奸夫银.妇,若不抓个现行,更待何时?皇帝头上的绿帽子,简直堪称移动的绿化带了。
我让冬梅速去速回。冬梅用最快的速度禀告了玉藻宫。
淑妃配合的掩面而泣:“次次都让陛下您不要独宠我一人儿,要雨露均沾!可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皇帝,皇帝虽然兴致很高,但是考虑到今天确实拂了贵妃的面子,贵妃她摄六宫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最终还是决定摆驾登华宫。
淑妃还对皇帝道:“陛下,您来了这里,贵妃娘娘心里肯定不痛快。您现在回去,若是让她知道是妾身劝的,必定误会妾身存心羞辱她。所以还是不要惊动她的好。您悄悄的去,给她一个惊喜,也是爱侣之间的一种情趣,您说是不是?”
老灶热烧。
皇帝竟然被说的有点兴奋,仪仗都没有带,只有身边几个亲卫。
到了登华宫的时候,也没有让宫女通报。
宫女们本来就被贵妃以各种理由清退到屋外,看到皇帝,还以为皇帝是要玩突袭,也很高兴,一个个麻溜的回自己屋里捂耳朵去了,好让皇帝一个突然把贵妃拥抱在怀里。
那样的场景,想想就很刺激。
但是,现实给皇帝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看到他亲爱的大将军,他的股肱之臣,他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正把他的小老婆紧紧的搂在怀里,两个人亲的难分难舍,猴急的扒着对方的衣服。
皇帝顿时怒火中烧。
他可以不喜欢贵妃,但这不代表别的男人可以碰贵妃。
一个皇帝的基本修养是‘忍’没错,忍就是心上的一把刀。
皇帝的心在滴血可想而知。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默默地观赏这一出让人血脉喷张的香艳画面,手里的拳头紧紧攥握。而贵妃和镇北候痴缠了那么久,贵妃嘤嘤道:“表哥,你到底什么时候zao反?我已经等不及了,不想再看到那个死老头。”
透过千里眼,我发现皇帝额头的青筋狠狠的跳动了两下。
真怕他当场中风或者脑溢血。
镇北候叹气说:“时机未到。”
“几位王爷,都只想做个闲散王爷过太平日子,没有人想zao反,我若是贸然起兵,就是乱臣贼子。我没有起兵的由头哇。”
跟着贵妃又道:“表哥,就算你不急,你也要为太子考虑呀!太子已经不小了。皇帝还是龙精虎猛,春秋鼎盛,一点也没有让位的意思。要是皇帝让位,我也就不跟你提了,横竖太子是你和我的亲骨肉,江山到他手上就是到你我手上。”
“到时候表哥你是自己当皇帝还是让儿子当皇帝,都是一样的。”
这些内容简直惊呆我小伙伴。
皇帝大叔就算饱经风霜,也没有想到自己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儿子吧?!
这事儿搁一般男人身上都难已忍受,更何况是皇帝呢。
我无法想象皇帝的愤怒。
也难怪太子会有血友病。因为他根本就是乱lun近亲的产物。
他痴呆的可能性本来就比别人高。再加上血友病遗传自贵妃,太子便特别的孱弱,一有风吹草动,就血流不止。
所以贵妃现在干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谋反,还秽乱皇室血脉,是诸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