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讥笑道,“做点什么?那你想要做什么呢!难道你有这个胆子跟你父亲抗衡?还是说,你有这个本事高出穆子源一头?别说为娘看不起你,你这个长子就连同样不是正室嫡出的穆飞雪这个死丫头都不如。”
这句话直戳穆新宇的软肋处,他的确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是穆家最末流的人,顶多比下人奴婢吃的好一些,穿的暖一些,月银多一些。可除此之外,他却是和下人无甚分别,只能在穆家瞧着其他人的脸色行事。
就连同样是庶女的穆飞雪都能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昂的。
“没错。我是一无所有,连个能出去光明正大行走的身份都没有,甚至偶尔出去一次都像做贼一样,生怕惹怒了穆府的其他人。别人都尊称我一声穆公子,可我心里却是清楚的,他们那些外人不知道我的处境,却依旧因为我在长乐城中毫无建树而讥笑嘲讽于我。同样是穆公子,我与子源是天差地别,他在外人看来才是名副其实,而我呢!不过是个被人嘲笑的蝼蚁罢了。”
穆新宇十分不甘心的从胸腔中说出这番话,这话他和他生母在背后抱怨了太多遍了。两个人之前还给他们画了一块饼,以为只要他们乖觉,将来穆丞相或者穆家也会分点好处给他们母子二人。
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别说好处了,便是连穆新宇的月银也没有涨过。
娶的是末流小官的女儿也就罢了,人家觉得是攀上了丞相府的这么亲戚,本是欢喜不已。可时间久了,才发现这位女婿却是在丞相府中毫无用处和地位的。
渐渐的,连老丈人多不待见了穆新宇,穆新宇的夫人更是整日的抱怨穆新宇无能,如今只能跟着他吃亏受累。
连平日里的花销,穆新宇的月银不够了,还得用着她娘家的银子。
抱怨的多了,穆新宇也早就了别的想法。
加上今日孙姨娘在穆飞雪那里受了辱,穆新宇觉得他们母子二人不能再这么低三下四下去。
穆丞相对孙姨娘的现如今的那点子宠爱并不长久,不过是建立在了身体需要的份上。
若是穆丞相能舍下面子再迎一位妾室,那么孙姨娘算是彻底的在穆丞相面前如同空气一般。
“娘,我们得做点什么才行。”
穆新宇想了半晌,还是决定不能再等下去。
穆丞相身强体健,一年半载的自然不会再有分家的时候。即使分家,他作为不受宠的庶子,又能得到多少,还不是得看穆子源的大度。
而穆子源,一向是穆新宇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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