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已近不惑的酒店老板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该打烊了。
拜这场暴雨所赐,也幸亏这个酒店配有客房和单间,许多客人在暴雨期间都选择了留在这里。
或饮酒,或进食,或高歌,或调戏女服务员……
此时雨势已尽,客人们也都逐渐离开,老板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给厨师和服务员放个假?
毕竟他们已经几乎工作了一天一夜了,给他们放两天假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一天一夜赚的钱已经足够填补的了,而且还有富裕。
最重要的是,厨房里的食材也不多了,该进货了。
他摸出手机,准备在员工微信群里正式通知大家休息两天,可随着“吱呀”的开门声,老板回过身,发现刚离开不久的一群客人又回到了店里。
“是落了什么东西?”
但是转瞬间这个想法又被老板自己否决了。
因为在这群客人中间,又多出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儿是被客人们围进来的,神色略微有些异样。
“唉,世风日下啊,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竟然做起了这一行,唉。”
酒店老板在心里叹息着,他也是过来人,年轻人玩的花样他大多都经历过。
只是,他们那时候的,都是为生活所迫的少妇,哪有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啊。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既然小姑娘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他也无能为力。顶多报个警,把这一单交易搅黄。
可这又能怎么样?能解救她一时,总不能解救她一世吧?就像网上说的“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永远无法拯救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老板给他们又重新开了个包间,然后就叫人带他们过去了。
等他们走开后,老板不由得长吁短叹,深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时间,又有些担心自己的孩子。
万一自己的闺女也背着自己在外面做起了“生意”,那该怎么办?
思考了片刻,他毅然点开自己女儿的微信,转账过去了一万块钱,同时留言道:“闺女,没钱了就跟爸说,老爸这儿有,爸给你……”
……
舒锦完全没想到酒店的老板会误会,把自己当做了“今日宿此家,明日宿彼家”的风尘女子。
那引发老板误会的异样表情,实际上只是舒锦在发愁该如何面对许胤。
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相处,该如何解释她跟掌柜的那次出差。
但好在,许胤也没要她解释。
进了包间,许胤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他伸手一指,给舒锦圈定了个座位。
其他人也都落座。
点了一壶茶,一提啤酒,又上了一小份的甜点。
没有人说话,除了许胤,其他人都在看着舒锦,只是表情各不同。
舒锦低下头去,装作玩手机,却是小心翼翼的将每个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把机器打开,唱歌吧。”许胤淡淡开口。
闻言,有人起身,然后递回两个话筒:“谁来?”
许胤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睑微垂,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舒锦当然也不会发声了,再加上她本身就不愿意在别的男人面前卖弄自己,于是就把头垂得更低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各自挑眉弄眼的。
“得,还是我来吧。”
那递话筒的青年看了看,撇嘴道。然后点了一首歌,径自唱了起来。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
前一段还能凑合着听,直到副歌部分……
舒锦死死地低着头,身体忍不住颤抖。
她不敢抬头,怕别人看到她扬起的嘴角,那样会显得她不尊重别人。
“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又唱一句,其他人脸上也有些憋不住了。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
“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
青年似乎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异样,仍旧声情并茂地唱着。
许胤终于忍不下去了,上去一脚踹翻了他。
然后他拿着一个话筒递给舒锦:“你唱。”
“嗯?”舒锦抬起头,有些错愕。
这是怎么了?以前他从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唱歌跳舞的,因为那样他会吃醋。
对上许胤那坚定不容否决的眼神,舒锦只得无奈地结果话筒,站起身来,选了一首歌。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的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冬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
“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这是刀郎写的《西海情歌》,他的嗓音沧桑嘶哑,唱起来有种凄婉的感觉。
但舒锦的声音清甜柔美,听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若说刀郎版本唱的是失去恋人的女子的悲恸,那么舒锦所唱的,则是女子走出阴影后,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盼。
各有一番滋味。
一曲终了,舒锦将话筒放在了桌子上,她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没给男朋友丢人。
想到这里,她偷偷地打量着许胤。
许胤面无表情的重新落座,缓缓地拍了拍手。其他人也鼓了鼓掌,以示赞美。
舒锦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正襟危坐。
许胤看了一眼其他人,几人对视,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舒锦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意图,只觉得自己应该再做点什么,于是又起身,给每人倒了一杯茶。
然后,包间里又陷入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像雕塑一样,不动作,不言语。
舒锦虽然不知道许胤把自己带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既来之则安之,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总不会陷害自己吧?
“不知道该做什么,学他们就对了。”舒锦有些洋洋得意。
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右腿有些痒麻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正从膝盖慢慢地延伸向大腿根部。
“啊!”
舒锦低下头,发现一只手掌正轻轻地覆盖在自己的大腿上,并悄悄地移动着,想要钻进自己短裤的裤腿中去。
舒锦大叫一声,像是触电了一般,一巴掌打掉那只手掌,并且猛地站起身来。
不过就在她刚刚起身的那一瞬间,坐在她左右两边的人各伸出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硬生生的将她按回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