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懂了,我懂了。”荀攸一脸兴奋的说道:“我懂了神鹰咒是如何发生效用的了。”
刘辩咂了咂嘴,本想打断荀攸,可是看他那种急欲一吐为快的兴奋劲,估计不让他说出来,很可能憋出内伤。他让人送过一杯酒:“你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荀攸接过酒杯,压抑着兴奋,一饮而尽,甚至来不及用袖子抹去胡须上的酒渍,就开口道:“陛下,阵法的关键是位置。”
“位置?”
“对,位置。”荀攸放下酒杯,以手蘸酒,在案上解说起来:“一是要选在合适的位置作法。比如戏志才引水倒灌龙渊,他必须要选一个合适的地形,在这个位置才能以轻驭重,四两拨千斤。大巫师做法,也是选择河畔,而且是两水交汇的附近,因为这里的水气最足,又是风口,最容易起风。”
“是这样吗?”刘辨转头问金国。金国愣了一下,看向荀攸的眼神有些怪异。他迟疑了片刻:“不错,根据老仆的经验,的确是这样的地方做法最容易成功。”
“另外,施术之人的位置也非常重要,只有位置合适,才能将所有人的力量集中到一起。”荀攸两眼发亮:“就像那一百二十面鼓的位置,并不是随意摆放,而是刻意为之。这个位置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他要依据不同的地形进行调整,才能发挥出鼓声的最大效用。”
刘辩“哦”了一声,突然明白了。在龙渊的时候,他隔着山体“看到”了一百二十面大鼓的位置,后来让人重现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产生那种效果。现在听荀攸这么一说,他才明白这里面门道很多,鼓的位置并不是确定的,还要根据具体的地形进行调整。
荀攸现在说出来只是一句话,可是要悟出这些道理,不知道要死多少脑细胞,所以荀攸累得半死。而要将这些理论付诸实践,同样要有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计算能力,所以戏志才差点累死,而历代大巫师也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摸索。
道术归根到底是技术,技术是一层纸,捅破了就是那么回事,可是要想捅破这层纸却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心血。他依靠的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而是无数人的力量,这中间就需要传承。如果没有他从戏志才那里看来的鼓阵,如果没有金国无私的奉献,荀攸不可能这么快悟出阵法的奥秘。也许终他一生,他也未必能有机会领悟。那个机缘只能等,不能强求。
传承,原本就是儒门赖以生存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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