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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十八岁3

林鸢突然停步,这急走急停的弄得我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嗷呜一声哀嚎——痛!

  林鸢压低了声音训我,闭嘴。

  我揉着被撞疼的鼻子,委屈,闭什么嘴呀,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和她们解释。

  林鸢愤愤地低骂,你是猪呀,解释个屁呀!

  我立马梗起了脖子,仰起头对他,你才猪呢!整天就知道屁屁屁的。

  林鸢压了压怒火说,今晚虽然是风行的主场,但你也保不齐这周围会有我爷爷,还有包括伏家的人。你忘记了上次有人要绑你的事了?你如果想要顺利完好的见到风行,就最好给我低调,闭嘴,跟在我的身后,不许出声。

  我下一句话愣是没怼出去。

  林鸢四下看了看周围,都把你打扮成这样子了,怎么还被人认出来了?

  我刚想问,我哪样了?不过,脑子里又突然转出了个新的问题,喂,林队,我今天在这里,风行哥他知道不?

  林鸢摇了下头,都说了是惊喜,是为了让你消气我才铤而走险带你过来见风行的。他想了想说,风行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怎么说我哩。

  他伸手往身上摸了又摸。

  你干嘛?

  林鸢眉心一皱。

  我立刻就猜透的他的小心思,——该不会,你又要那手铐铐我?

  林鸢眉眼一动。

  因为,他上次强迫带我去“相亲”就用的这招,因此我方才随他步行至宴会大厅期间,就已经前车之鉴的从他身上下手,别说,还真让我给偷到了,丢去了半路的垃圾桶。

  林鸢的一句“丫的”还没来得及出口,远远的,就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林鸢,你给出来!竟然在这种场合还背着我金屋藏娇,现在连小狐狸精都给带出来了!

  不是伏希芸是谁?我怔怔地望了望林鸢,这回换成我冲口而出——丫的!

  我说,林队,看来我这小命不交代在你这里,就交代在你家那口子手里。我瘪起嘴嚷嚷,我只是想要见下我的风行哥而已,特么这么费力气还大老远的,我容易嘛!

  不过,凭着多年的警队以及警院里混日子的经验,这点小事自然是难不倒我们两个。我跟林鸢只需稍微对了个眼神就相互会意,随即分头散开自相“逃命”去了。

  我自然知道那伏大小姐不会放过我的,因此在她还没完全认出我今晚的装扮前火速逃离,将自己淹没进了来往穿梭的芸芸宾客中。而林鸢,他的目标极大,且又是这伏大小姐心仪的对象,也自然成功的承担了吸引目标,带走伏希芸的绝对主角。

  我边逃还边庆幸着自己脚上的这双平日里可以令自己动如脱兔,关键时刻又能让自己表现得静如处子的超配小白鞋。我提着裙摆宛如鱼儿一条悄无声息的游进了茫茫的人海中,边吃边喝的同时,也静观着周遭的一切动向,只待风行哥的隆重出场。

  曾瞬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捧着一杯服务员介绍的果汁喝的欢畅。这果汁相当好喝,却和以前喝过的不大一样,有一种甘冽的回味,喝上一口就让人再放不下的特殊诱惑。

  我接起电话,曾瞬张口就问,曾逐,你在哪里。

  他一般都只会叫我小猪或是小逐,基本上除了特别气愤或是特殊的场合才连名带姓的叫我,总的算下来一年到头基本也都叫不了正式的几次。可是今天怎么了?是因为我十八岁了,想突出一点仪式的感觉?

  我晃了晃头朝四周望去,宴会厅里都是人,越聚越多,比方才林鸢刚带我进来的时候还要多上数倍。

  我又往嘴里塞了块蛋糕,说,不是和你说了吧,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得晚回去一下。不过你不用担心哦,林队他说要带我来看风行哥的,我看过了就走,保证十二点前归队。

  曾瞬又问,那林鸢呢?

  我对着人群好一顿的张望。我有些含糊的说,曾瞬,现场的人好多哦,林队他大概——或者——可能,是和他的未婚妻去玩捉迷藏了。呵呵,曾瞬,捉迷藏你知道不?好像咱们好久都没玩过捉迷藏了,自从你出了逐风林以后……

  后面的话音直接就被曾瞬嗷的一声咆哮给无情截断了。即便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某种不详的热度正蹿着火苗,甚至还沿着电话的线路朝我这方迅猛燃烧,急聚靠拢。随后便是异常熟悉且意料之中的大吼,曾逐!

  我直接就贴在耳边的电话给扯出了好远。

  而就在此时,会场一片喧闹,有人说,快看,今天的绝对男主角,任氏的小任总正式登场了。

  我赶忙顺着人流的方向张望,——风行哥?一见到真尊后便立马就忘记了电话那头还有我哥的存在。我急匆匆地朝着离风行最近的方向挤去,也顿时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周遭是否还存在着诸如伏希芸一类的不详危险。

  风行是伴着一席恍如天外之音的钢琴曲出现的,只可惜这曲子我大抵是应该听过的,却没记住名字,反正趁上风行那绝色出挑的美貌那可是,篡改一下杜大诗人的一句名诗歌——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呢!

  我看着,欢喜着,彷如又回到了和他在“春风里”单独相处的那段日子,只属于我们俩的小小的甜蜜的时光。

  那个时候,我总是喜欢站在他的对面,紧追着他问,风行哥,你说我们两个都这个样子了,算不算得上小情侣的甜蜜“同居”?

  随后,便是风行一脸正色的教育我,你才多大?懂什么啊?“同居”,你还未成年的好吧,亏你还是个小女警哩,说出去都不怕别人笑你法盲?抓我坐牢?

  可是,我就是觉得,“同居”就是这个样子的呀?和喜欢的人同住在一起,我在他的面前跟他表白,而他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

  最后,风行被我的说辞给弄得哭笑不得了。他说,若都按你的说法,阿瞬也无时无刻不在照顾着你啊。

  我嗤之以鼻,那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可是我心中最最喜欢的风行哥哩,在我心里,谁都代替不了,曾瞬也不可以!

  这事其实是发生在“繁星”的那个事件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是觉得自那晚我耍赖皮的要风行哥留下来陪我之后,他便对我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些不一样的,我却无法说出一二。而后没多久,曾瞬归来,不有分说的将我带走。我走的时候还一个劲的来着风行哥的手,想要对于我先前的“同居”论断讨个说法,只可惜碍于曾瞬的面子没敢造次,最后还是被曾瞬的那双“魔爪”揪住带回。

  遂,这“同居”二字也慢慢变成了我自离开“春风里”后,夜间无法入眠的伤。我后来也想过要再找机会去骚扰风行,要下口供的,可谁知后来又被林鸢那厮的“初吻”事件给搅乱了心神。我偷偷的将自己关进了洗手间好几天,就为了洗刷林鸢带给我的不堪耻辱。我后来就连做梦都梦见了因为这个,风行表现出来的对我的嫌弃。我甚至还在梦中哭嚎着乞求他的原谅,我说这些都是林鸢的错啦,我一点都没有背叛他的意思,一点都没有过。哭醒的时候,惊得曾瞬坐在我的身边摸着我的额头以为我是不是当年的那次脑伤又复发了,徒留了后遗症,犯了痴病。不过,现在想想倒也都是庸人自扰了些,我这不又见到了风行,在跟他分开的整整第二百八十七个小时,在我深刻尝透了古人常云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般的刻骨铭心。

  今天的风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一席墨蓝色的西装更衬得他肌肤的凝脂,白皙到了通透。而那特殊面料中还隐隐流动中的暗光,在一众聚光灯的反射下,竟仿若披上了一身星光,美得绝尘出挑,不可方物。

  即便当年的一身朴素的校服都能将我迷得神魂颠倒,更何况现下的这量身特制的奢华行头。我越看越是喜欢得紧,身体也在不知不自觉间随着人流的簇拥,毫无目的地涌向了风行现在所处的,宴会厅最里端的一个类似于小舞台的地方。待人流都不再攒动了我才醒觉,自己竟然挤到了人群最前面的位置,风行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我便大言不惭的对着台上的风行开始挤眉弄眼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眉心习惯性的锁了又锁。我一见便笑,“春风里”那会儿他就喜欢这样,平日一副极寒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一见到我便会眉头深锁,尤其在经历了我诸多热烈的表白之后,就更是锁了再锁,皱起涟漪。于是,我便开始有恃无恐对他叫嚣。我说,看吧看吧,还说心里没有我。甚至还动手动脚的点了上他深锁的眉心,义正言辞的说,这里就是他在心里因我而起的某种化学反应的最好证据。尽管,最后得到的一盖都是风行一意孤行的倔强否认了。就连后来曾瞬也都在说我,小猪,你能不能不要在自作多情了?可这些丝毫都无法影响我此刻见到风行这副模样后的窃窃欢喜。于是,顺带趁着全场都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悄悄用手指比了个心,偷偷发射到了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