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特别喜爱这个钟楼,但凡回到城堡的第一件事就是默默站在那里想着些事情。
思绪间,宁可推开钟楼的门。
“你是不是非常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里?”骆鼎回头笑问宁可的同时阖上窗子。
走到壁炉前坐下,宁可一边往壁炉中添加着木头一边说:“我好奇你就会告诉我吗?”
“会。”
在很多方面,骆鼎还是原来的骆鼎。
在很多方面,偏偏他又不再是原来的骆鼎。
“那好,我非常好奇。”宁可说。
钟楼经过一番修整,越来越漂亮,带着中世纪建筑的美,连原来那个简易的火盆都变成了高大上的壁炉。
壁炉前面摆着两张古典风格的藤椅,椅子上垫着厚厚的褥子,坐在上面,宁可一点也不觉得冷。迎面扑来的热气更让人感觉温暖如春。
但是,骆鼎还是替她的双腿盖上薄毯,这才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说:“这座钟楼,是我妈妈最喜爱的地方。”
他原来就说过郎尊为保护骆琬,不但隐瞒着骆琬是他妻子的事实,更将骆琬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不成想就是这里。
这城堡倒确实是个藏人的好地方,没有任何可以联络外界的通讯工具,也没有任何可以联络外界的交通工具。
“我爸爸不在的日子,妈妈总喜欢站在这里看着天空,等着爸爸的归来。”
“只到有一天,雨奴来了,告诉她,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一天后妈妈病了,很重很重的病。”
“她忘记了很多很多事,但唯一不忘的就是站在这个钟楼等我的爸爸。”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当她明白爸爸真的不会来了的时候,她又清醒了很多,她开始写信,写给我奶奶的信。”
“她生我的那一天,就在这钟楼上。”
“COCO,我出生在这里……”
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宁可伸手握住他的手,“鼎鼎,都过去了。”
骆鼎沉痛的低下头,将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过不去了,COCO,再也过不去了。”
“鼎鼎。”
“打18岁晓得一切的时候,我就再也过不去了。”
“哪怕我的爸爸是世人眼中的恶魔,但他也是个一心向善的恶魔。可是那些自以为为民请命的人却堵死我爸爸向善的机会。”
“我的妈妈又何其无辜……”
“COCO,如果一切皆是宿命,那么,就由我来完成这个宿命。”
轻叹一声,宁可揭了盖在腿上的薄毯,她蹲到骆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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