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翌日的清晨时分,曦色尚还淡薄,我和载湉就赶紧匆匆离开了客栈,生怕会露出什么马脚,安德海也算是死有余辜,倒也不觉得感伤。昨晚上,小坤子只身去了趟近处的一座庙宇,求人立了一块无名牌位,用来供奉那个惨死的替身小太监。
我和载湉正等在客栈外,因着天冷,双双在跺脚取暖,低眸看到两双脚步调出奇的一致,不禁互觑一眼,展露笑颜。
很快,小坤子去栓马车回来了,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揭下来的两张看起来已经被张贴过的告示,我和载湉见小坤子面上神色有隐隐的担虑,随即心里头便也都猜到了几分,大约这告示就是贴出来抓我们的,载湉赶紧接过告示一目十行地看了,看完后他神色仿若平常,我心生好奇,他顺手就将告示递给了我,马车驱行了一路,我也看了一路,盯着上头画的一点儿都不像的两个人头,我不禁轻声发笑,面部轮廓没有浓墨阴影也就罢了,五官竟还画的都有些卡通。
载湉坐在一侧问:“你笑什么?”
我笑道:“也不知是哪个画的,除了勉强能辨出男女之外,其它的地方竟都没有一处像的。”
载湉也含笑,“不好么?”
我笑叹一声,“军机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画像谁能看得出来?”
载湉觑我一眼,轻轻一吁道:“幸而不是如意馆的画像。”
说起这个,一时我也好奇,“要说我们两个的画像如意馆存有许多,更是还有一些以前没有交给老佛爷私藏下来的旧照片,虽不知如今散落在何处,但老佛爷若有心要找必然也是能找到的,何以偏用这两张画得这么粗糙的画像,本来水墨就是重在表达意境,非要拿来画人像,难怪不像!”说完,我就抖了抖手里的告示。
载湉一挣目道:“必然是老佛爷不愿走露风声,如意馆里画像多是不错,但大多都是龙袍加身,宫妃服制,这些画像若是流传出来那还了得,百姓不得传疯了,皇帝宫妃外逃可不是小事,自然照片亦是同理,老佛爷即便想用却也不敢,”他说着,指尖拂过我膝盖上头的告示,叹息一声,“大约老佛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笑,“这就好了,凭这两张告示上头的人像即便是我们站在人前,人都不一定能认出我们来。”
载湉抬手碰一下我的鼻尖,“还是小心些好!”
我笑看着他“嗯”一声。
话音未落,马车就突然一个趔趄停了下来,我忙掀小帘问:“小坤子,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小坤子才吞吐道:“这……”
什么这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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