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年之前

十年前

　　秦夫人一听说景涵凝回了辰都，特意来丞相府探望。

　　两位夫人在偏厅闲聊，让丫鬟带着刚满五岁的秦若伊去花园玩耍。

　　小丫头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秦家也没有拘着女孩只能学琴棋书画，反而让她稍学了些武艺傍身。一看到园子里高高大大的石雕，顿时手痒痒，不顾侍女的劝阻，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待爬到顶端，看着周围与先前全然不同地广阔视野，更是直接坐了下去。

　　听见远处有声音，小丫头向那处看去，之间一个小男孩站在中间，周围三个人围着他，虽然看不清表情，她却直觉这个男孩肯定没有一丝紧张。

　　果然，她看到男孩动手后不久，就把三个人都打倒在地了。

　　虽然她的父亲是文科状元入仕，但她却生性活泼，打架、爬树信手拈来，没少给父母添堵。她曾听说过这世上有内力这种东西，但都是传说中地武林高手才会，少有流落在外。看着那个男孩行云流水的动作，她想：这大概就是内功吧！

　　眼睛绽放出热切的光芒，她顺着石头敏捷爬下，拉着侍女就向那处跑去。

　　待走进了，她才发现，那个男孩她以前见过，站在太子和风王身边，却完全没有被那两人夺去目光。

　　兴奋地冲上前，满心期待地开口：“你武功好厉害！可以教我吗？”

　　五岁的陆豫轩有点无语，他父亲新收几个家丁，让他们跟着晨练，但这几个却自觉良好。

　　他觉得父亲忙朝事之余，还要思念母亲，已经很辛苦了，就想着自己把这些不识好歹的人解决掉。

　　万万没想到，跑出来一个想学功夫的小女娃，个头才到他肩膀，就嚷着让他教武功。转头看着边上的侍女，目光流露出几分疑惑。

　　侍女接收到眼神，赶紧开口：“大少爷，这位是户部秦侍郎家的大小姐秦若伊。秦夫人今日来府中探望夫人。”

　　挑了挑眉，想着两家似乎关系不错，本想答应下来。只是陆豫轩突然想到自己妹妹，时至今日也只是一年见几面而已，听说原本是要在暮月岛调理身体，结果现在直接让她在岛上习武。

　　开口说出的内容变成：“女孩子就该好好让人宠着，学什么武功，受那份罪做什么。”下一刻，看到了面前小女娃有丝失落的眼神，继续开口：“不过嘛——”果然看到她眼睛亮了起来，“教你一点防身术也不是不行。”

　　这是两人的初遇，年仅五岁，无忧无虑两小无猜。她兴致勃勃让他教她习武，而他答应了。自那时起，人们就常常看到五岁的陆小公子身边，常常跟着比他小两个月的秦若伊。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秦若伊来到丞相府，在花园找了一圈却没找到陆豫轩。

　　本想找个下人询问，突然看见边上池塘中央被隔出一个小水池，里面绽放着一朵纯白色的花，还冒着丝丝寒气。

　　练字来晚的陆豫轩，看到的就是身穿白衣的小女孩盯着花朵目不转睛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很喜欢？”

　　小丫头拼命点头：“喜欢！好看！”

　　他开口解释：“这是冰山雪莲，长在极北冰寒之地。”走近和她并排，看向不远处的花，“是我父亲几乎丢了半条命，专程去极北之地取来为我母亲养身子的。”

　　“极北冰寒之地？”

　　“在整个大陆最北端，一片冰雪覆盖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它的北方是什么地方，因为从来没有人成功越过去，因此称极北之地。”

　　“咦？它怎么还冒着寒气？”

　　“我亲戚陪父亲一起去的，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让它冻结在被取下的那一天。雪莲下面放着一块千年寒冰来温养它。”

　　“你父亲对你母亲真好。”

　　陆豫轩赞同地点点头，他父母感情的确很好。不过他突然意识到，秦家不止一位夫人，顿觉不妥，微微抿唇，看向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时，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顺着她的视线看回那池中央的雪莲，微微抿唇，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这花十年一开，每次只开几朵。等你长大了，会有人送你。”

　　“真的？”

　　“嗯。”

　　将秦若伊脸上欢喜的笑容映入心底，陆豫轩开始发奋习武，硬是求他父亲提早几年教他内功心法，因为只有内功深厚，他才能亲自前往极北取花。不过他本想把内功心法也教给秦若伊，但这种心法至阳至刚，女子承受不起，这才作罢。

　　那时，他问她最喜欢什么花，本以为是雪莲，却没想到，她直接开口来了一句：“格桑花。”

　　“格桑花？”陆豫轩没听过。

　　“嗯，格桑花。传说在塞外部落，格桑花被认为是幸福的象征。”

　　“哦，这样。”

　　五岁那年，两人初见。一起看雪莲的那一日，她成为他心中，想要守护的女孩。他也记住了，他的女孩，喜欢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