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坚持

拂泠的头磕在坚硬的桌子上，又滑了下来，整个头顿时天旋地转。

　　冥王优雅地拾起拂泠掉落在书桌上的奏章，冷笑：“这不是还回来了？”

　　拂泠的心已经沉落，地上冰凉的触感刺痛了她的神经。或许，她来到这里本身就没有任何价值。

　　拂泠闭上眼睛，用静得凄凉的声音淡淡说：“如果冥王执意要上书，请放拂泠离去吧。”

　　“你要走？”冥王双目骤然眯起，迸射出寒冷的光线。

　　拂泠甚至感觉到，一种戒备而强烈的愤怒顿时将她死死压住，就如被猎捕的猎物，感受到那种意欲残杀的危机。

　　但是，那又怎样，拂泠淡然到：“拂泠来冥界是为了他生。既然冥王毁约，那拂泠自当离开。”

　　“你这是寻死。签了死契还想活着离开？！”

　　“如果拂泠注定一死，那么宁愿死在他的身边。”

　　冥王冷冷一笑：“原来你是宁愿死，都不愿留在冥界。”

　　拂泠怔了一下，也许是她听错了，在冥王嘲弄的挖苦中，竟有一丝失落。她默不作声，等待着宣判。

　　冥王素来不是有耐心的聆听者，他一把揪起拂泠，将她压在案桌前：“你要死，本王偏不能遂了你的愿。本王要你活，活在本王的身边，看着水玥宸形神俱灭！——不仅如此，本王还要你亲手在这奏章上盖上冥玺，要你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你的手中！”

　　冥王磁性十足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如同地狱的诅咒，让拂泠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般冰冷。

　　她惊慌地抬头去看冥王，希冀那只是冥王的玩笑。然而，冥王从不开玩笑，他的眼里只有波澜不惊的冰冷。

　　拂泠恍惚片刻，立刻明白了自己的立场，她挣扎着想要逃脱，但是却被冥王死死压住。

　　“放开我！”拂泠怒吼着，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然而冥王不为之动容，他从背后禁锢住拂泠，抓着她的手，强迫她举起了冥玺。

　　“不！”拂泠绝望地呼喊，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挣脱开了秦王的桎梏，将冥玺甩开。

　　然而在她脱手的一刹那，被封为冥界之尊严的冥玺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殿里骤然安静下来。拂泠知道，自己已是死罪了：“冥王，拂泠认罪，你杀了我吧。”

　　冥王瞥了一眼地上的冥玺，脸上寒霜般的表情又冷了几分。他狠狠握住拳头，手指的关节嘎吱响：“你就这般恨本王？”

　　拂泠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