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7月11号。
他的女儿许小可,在和同学玩耍的时候,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改装摩托车迎面撞上。
变成了植物人,是的,要知道那个姑娘只有6岁呀。
在心理咨询师里,我不由得惊叹起来,许磊讲到这里的时候用右手捂着胸口,好像在预防心脏出什么意外。
我处理过大大小小的危机,酗酒,家庭关系紧张,人际恐惧……
虽然它们有的也十分令人发指,但其前提都不会太出人意料。
无非是父亲或母亲的亡故,无法接受的集体指责,一个隐晦的秘密这样的事情。
变成高位截瘫和植物人的女儿,我不禁开始预想这位先生的问题会有多严重……
在他身上的悲剧还不止这些。他接着说,事故之后,自己和妻子都感觉到无法接受的痛苦。
那位肇事的是一位初中生,还未成年,他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
许小可的康复几率非常非常低,因为即使不再是植物人了,她还有高位截瘫……
如果她一直是植物人,高位截瘫理所当然不可能复原。
在医院度过了危险期后,工薪阶级的他们很快就交不起昂贵的护理费。
在事发三个月后,他们把一些必要设备和小可一同捣鼓回了家。
许磊直到来见我的那一天,已经照顾女儿了10年,而他的妻子,只照顾了5年。
没错,陈局,他的妻子在2005年,被另一个男人蛊惑,离开了他们父女俩。
许磊一度地崩溃,还酗过一段时间的酒。
最后,是一息尚存的女儿让他坚强起来,把郊区的父母接过来,三个人一块照顾女儿。
是啊,伟大的父爱。
许磊在讲述这些的时候,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泪水并不只是在叫嚣女儿和自己的悲惨命运,而是更可怕的东西。
……
“雯姐,你手里拿着什么?”乔姗突然问道,打断了整个故事。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张怀满的,都转移到了钱子雯的右手上。
那是一根细长模样的东西,黑色的,像水笔一样。
要不是大家听故事听得太过仔细,应该早就发现了一早在陈铭讲述水怪故事之前,钱子雯就已经把这支笔给架好了。
“这是录音笔。”
“录音笔啊……”谢齐林好奇地问道:“雯姐,你是要把今夜给记录下来啊!”
钱子雯颇不好意思地歪了歪脑袋:“这不是挺好的吗?我想帮徐奶奶印几本书,作为农庄会员参加子时诡话活动的纪念品。”
“那真的挺好啊。”陈铭扬了扬眉毛,“我们都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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