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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而蛊皇比较特殊,世间仅此一只蛊皇,就宿在蛊族圣女的身上,代代相传……”邵玉轻讲解道。

  “哦?什么意思?”寿山表示想不太明白,这东西难不成还跟传家宝似的,代代相传。

  “蛊皇乃是不死之虫,但必须寄生在女子身上,该女子就是蛊族的圣女。圣女长大后,会挑选适龄的男子成婚,然后怀孕。若怀的是女孩,蛊皇会在怀胎十月期间慢慢进入到胎儿体内,然后随胎儿出生,换一个年轻的女体重新寄生,这个女婴也就是下一任圣女。若怀的是男孩,蛊皇则会留在圣女身上,直到生出女儿……”

  “天呐……万一这圣女生不出女儿,亦或者还没来得及成婚生女就一命归西了呢?”

  “生不出女儿倒不至于,听说族中蛊医专门有包生女儿的方子,左不过多生几个而已。蛊皇传承几百年,尚未出现过圣女未及生女就意外身故的情况,似乎只要蛊皇在身,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活下来……也算是当圣女把蛊皇养在身上的一点儿福利吧。”邵玉轻说道。

  “那斗蛊盛会是为了给蛊皇找配偶吗?”寿山好奇问道。

  “不是……蛊皇之所以称为不死之虫,是因为蛊皇雌雄同体,随着圣女孕育女胎期间,蛊皇也会金蝉脱壳。好比于自己孕育出一个新的自己来,然后重新寄生到新的圣女身上,所以它是不需要配偶就可以繁殖的……但是每每重生一次,蛊皇的实力会遭到降级。斗蛊是为了给蛊皇挑选进阶所需的祭品,也就是供蛊皇残杀的蛊王……”

  “这么凶残?!”寿山惊呆了。

  “是啊,一般的蛊王,蛊皇历经数百年,定是看不上的,须有些特别之处……”若尘解释道。

  “那胜出的人又有什么奖赏呢?”

  “蛊皇若能顺利进阶,圣女为表感谢,可以满足豢养祭品蛊王之人一个愿望,无论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寿山再一次被惊呆了,“那万一人家要娶圣女为妻呢?”

  “那也只能答应了……蛊族圣女皆貌美,而且这一代圣女正值妙龄,尚未成婚,这大概也是众多参与斗蛊之人的目的吧……”

  “……”寿山斜眼看着邵玉轻,“你不会也是打着娶个圣女回家当老婆的主意才来的吧?”

  “胡说!我又不是明若尘,为了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是为了……”邵玉轻一急,脱口而出。

  “嗯哼……”若尘在旁边打断了他,并送了他一个异常凶狠的眼神。

  “我可什么都没说……”邵玉轻被若尘瞪得心里一咯噔。

  “……”寿山怎么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事情,转头看向若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小事而已,不值一提……”若尘泰然自若。

  ……

  三真湖虽然处在群山怀抱当中,但面积相当的可观,属于一眼望不到边的那种大湖。湖中心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岛屿,其中最大的湖心岛名叫衣砧岛,历代圣女居住的竹楼就盖在这衣砧岛上。

  水域隔断了蛊皇的气息,这样围湖而居的蛊族人民可以尽情的驯养属于自己的蛊虫,而不用担心被蛊皇影响。

  圣女因为肩负代代传承蛊皇的原因,一般都比较早婚早育。但是这一代圣女徽徵却是个例外……

  其母季苧当年还是圣女时,蛊族的护法,一个名叫纳奇的年轻人,斗蛊胜出。献祭蛊王得以进阶后,求娶圣女,于是由大巫师做主将季苧许配给了纳奇。

  纳奇长得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养蛊的本事却十分了得,是大巫师座下四大护法之一。

  可惜圣女季苧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平平无奇的书生,死活不肯嫁给纳奇,为了逃婚甚至不惜离家出走,跟那书生私奔了……

  大巫师和当时的族长,也就是季苧的母亲都十分震怒,阖族尽出四处寻找圣女的下落。

  一年后,几经周折,终于发现他们的镇族之宝圣女大人的踪迹。原来圣女季苧跟那个书生隐居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庄里面,两人结为夫妻,而且圣女已经怀有身孕……

  族长和大巫师无法容忍圣女毁诺,与他人私定终身,简直是整个蛊族的耻辱。

  于是设计分开两人,打算秘密杀掉书生,让圣女堕去腹中胎儿。再将圣女带回蛊族,跟护法纳奇完婚。

  几番殊死搏斗之后,书生一命呜呼,圣女季苧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族长重伤,回到蛊族不久后去世,纳奇心伤远走他乡。蛊族就剩下被抓回来的圣女季苧,和大巫师两个天天斗法。

  后来大巫师败下阵来,闭关不出,季苧独揽大权,兼任族长。

  一直到季苧年逾三十,纳奇归来。两人完婚后,季苧生下了女儿徽徵,也就是如今的圣女。

  这就是为什么,族长季苧已经年近五十,而她的女儿徽徵才十四五岁大。而且听说,徽徵小时候因为患病,一直在外地秘密治疗,直到两年前才回到蛊族……

  徽徵回到自己的竹楼,打开镜子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这一切的前尘往事,都是母亲季苧告诉她的。因为她得的病,是失忆症……

  两年前,徽徵在蓝冰洞中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任何事情了。后来母亲季苧派人将她接回蛊族,告诉了她这一切。

  那时的她就像一张白纸,任由季苧涂鸦,没有丝毫怀疑,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的母亲。即使母亲对她处处防备,她也只觉得那是为了她好……

  直到一年前,徽徵偷偷跑进密室,见到了被季苧藏起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子看上去和季苧差不多年纪,全身瘫痪,在床上静静地躺着,瘦削的脸上依稀可见当年眉清目秀的模样。

  那个瘫痪在床的男人,看见徽徵之后,错愕了一瞬间,然后激动得热泪盈眶。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徽徵。目光热切得仿佛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你……是不是认识我?”徽徵试探地问了一句。

  那男子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只是不停地冲着徽徵眨眼睛,泪水止不住地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