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搞死你丫的
“斯科特，你等下......”
运动家主教练喊住正准备上场的打者，一番耳语。
投手丘。
厉斌稍微整理地面，抬头望向正接受教练指导的运动家8号打者。
迄今为止，运动家还无人能上垒。
所以，这是第七棒打者。
此人中等身高，身材圆润，顶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肚腩，脸上布满雀斑。
从上一轮次出场打击表现来看，其挥棒速度慢，判断力有些弱。
不过，厉斌心中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投出70球，他的体力下降许多，手臂疲惫感愈发明显，投出的快速球球速度明显下降，此时估摸只能勉强投出60迈的速度。
相对应地，球威自然也有所下降。
.....
终于各就各位。
6局上半，开始。
咻！
快速球，高度刚刚好。
球出手瞬间。
8号突然霍地转身，双腿微曲，双手持棒在身前，对准来球轻轻一推。
厉斌眉头微蹙。
这货挥棒强击不行，触击动作却是贼溜。
哒！
球擦棒飞出界外。
......
咻！
第二投出手。
8号一动不动，看着球从本垒板盘掠过。
坏球！
......
咻！
第三投全力出手。
60迈快速球！
8号故伎重施，横棒轻推。
哒！
“界外球！”
“2好球1坏球！”
......
手臂疲惫感越发明显，厉斌面容紧绷。
咻！
第四投。
这一次，厉斌有所保留，未尽全力，球速明显下降，目测只有55迈左右。
场边，约翰教练的眉头皱起。
“欧文的热身表现怎么样？”
“他今天的状态表现正常。”
哒！
又是一个触击。
“界外球！”
“2好球1坏球！”
根据规则，这个结果没毛病。
“累死你小子，看你还装逼！”
8号心里喜滋滋地想着，鼓起嘴巴吹出一个大泡泡。
厉斌接住亚历克斯传来的球，面无表情地看了得意洋洋的8号一眼。
第五投。
球脱手瞬间，滑了一下。
结果......
球严重偏离本垒板，径直飞向8号打者。
厉斌心中一沉。
暴投！
8号这回反应极快，猛然缩头蹲下。
亚历克斯身体突然斜斜纵起，手臂一伸，堪堪将球接住。
8号站起身，不爽地瞪了厉斌一眼。
厉斌歉意一笑，心中嘀咕，“真不是故意搞你。”
“2好球2坏球！”
......
咻！
第六投。
哒！
“界外球！”
球员区。
教练约翰眉头紧皱。
“看来斌接近极限了。”
助教马修低声说道。
投手丘。
厉斌甩了甩越发疲惫的左臂，摆好姿势。
“斌，加油！”
耳中传来莫林甜美的声音。
厉斌精神莫名一振，顿时忘却疲惫感。
“丫的，竟敢恶意阻拦我装逼，忍无可忍！”
厉斌猛一咬牙，身体蓦然发动。
咻！
球电射而出。
8号身体一转，屈腿横棒轻推。
哒！
球慢悠悠滚向三垒方向。
投手丘。
厉斌如同猛虎下山，狂奔而下，意欲半途将球拦截球。
本垒。
亚历克斯纵身而起，甩开面具，撒腿就追。
8号球棒一扔，甩开膀子奔向一垒。
看得出，他已经竭尽全力，可这家伙的跑姿实在是......
如同鸭子上路，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浑身肥肉剧烈抖动，那奔跑速度实在是让人惊喜不断。
竟然以初速进行匀速直线运动，加速度几乎可以忽略！
“应该来得及封杀。”
厉斌奔跑中扭头一瞥，顿时松了口气。
下一刻。
因距离更近，亚历克斯抢先一步，捞起球霍地转身，不做任何调整就挥臂传出。
嗖！
球疾速飞往一垒方向。
“糟糕！”
看着球的飞行轨迹，厉斌心中一声惊呼。
球又高又偏，大失水准。
果然。
身高1.72米的艾文纵然高高跃起，依然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球越过自己头顶远远飞往界外。
啪啪......
“Wow!”
运动家球员区和观众席，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8号满脸得意，轻轻松松推进到二垒。
......
投手丘。
亚历克斯小跑上来。
“斌，对不起！”
“没关系，亚历克斯，你做得很好，别想太多，我不会让他得分。”厉斌笑着安慰。
比赛总会有意外，正常。
亚历克斯点头，冲周围打个手势。
4个内野手迅速跑来。
“斌，等会我们......”
作为全队防守核心，亚历克斯提出计划。
“好！”
众人散去。
比赛继续进行。
运动家八棒打者上场。
由于对手二垒有人。
厉斌投球姿势略作调整，变得更加简单利落，不给对方有可乘之机进行盗垒。
转脸与离开垒包2米左右的8号目光对峙。
在厉斌目视下，后者挑衅地继续迈出一小步，摆出一副“你来搞我呀”的姿态。
2秒后。
厉斌收回目光。
咻！
哒！
“界外球！”
......
第二投准备。
厉斌目光看向8号。
后者立即摆出一个“欢迎来搞”的挑衅姿态。
厉斌不理会。
咻！
啪!
“坏球！”
......
第三投准备。
还看8号。
后者这次更加嚣张，移动距离多出一小步，一副有种来搞的屌样。
厉斌依旧不理会。
咻！
啪！
“好球！”
“2好球1坏球！”
投手丘。
厉斌接连几口深呼吸，摆好姿势，目光紧盯亚历克斯隐藏在双腿间的右手。
后者打出手势。
厉斌收腿站直，装模作样缓缓抬腿。
已经离开垒包2米外的8号见状，放心地又向前移动2步。
就在这时。
厉斌身体霍地一转，猛挥左臂。
嗖！
球脱手飞向二垒外侧。
“回垒！”
运动家一垒指导员蓦然大喝。
离垒3米外。
8号躬身向前，正准备跑向三垒，闻声之下，立即做出反应。
只见他笨拙地一转身体，奔出两步，随即纵身一跃，一个前扑式滑垒扑向二垒。
二垒旁。
早已悄悄就位的二垒手欧文伸手接住厉斌传球，随即弯腰挥臂。
啪！
手套抢先碰触8号身躯。
“出局！”
裁判果断高呼。
看着灰头灰脸爬起身的8号，厉斌咧嘴一笑。
“搞死你丫的。”
......
公牛队球员区。
“干得好！”
主教练约翰眉开眼笑，鼓掌高呼。
亲友团纵声欢呼。
......
运动家球员区。
运动家主教练失望地摇摇头。
“啊......”
“可惜了！”
球员们叹息声一片，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
“托马斯，斌投了多少球。”
主教练约翰扭头问欧文父亲。
“79球。”
欧文父亲看了眼计数器，答道。
主教练约翰走出球员区，果断叫了暂停。
投手丘。
公牛队教练及全体场上队员围成一圈。
“斌，你今天投得非常出色，谢谢！”
“约翰教练，这时我应该做的。”
“斌，你今天已经投了79球，我希望星期六你能继续出战汉密尔顿红雀队，明白吗？”
“明白！”
厉斌点头。
根据加拿大青少年棒球联盟规矩，15U投手投球数达到66～80个，投手必须休息3天；81～95个，则需休息4天。
很显然，约翰教练掐准数量，以便厉斌三天后能在比赛中继续出任投手。
“欧文，你接替斌作投手。”
“好！”
“斌，你还不能下场休息，我需要你的打击能力。”
约翰教练笑道。
“没问题，教练。”
厉斌点头。
“斌，你接替布莱克守左外野。”
“布莱克，你接替欧文担任二垒手。”
“詹姆斯，你这个游击手注意呼应二垒。”
约翰教练迅速做出调整。
“明白！”
“一、二、三，加油！”
公牛队员奔向各自岗位。
比赛重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