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水务逸小声的喊了一下。背后没有反应,他把车的边撑撑好,轻轻的解开捆在身上的绳子,侧身用右手扶住秦青的右肩,然后向左迈出自己的腿,正面对着秦青。她已经睡熟了——眼睛闭着,脸上的脂粉已经被皮肤吸收了,整个脸露出本色:白净细腻的脸庞满满的胶原蛋白,小巧玲珑的鼻子立在中间,鼻子下浅浅的小沟,上嘴唇俏皮的微翘着,桃花瓣一样,就是在睡梦里也似乎在笑。
水务逸伸出手,想摸一摸那桃花般细嫩水润的粉红嘴唇,还没触碰,心上犹豫,手在空中停住了。他弯下腰轻轻的抱着她,把她纤弱身躯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心生暖意,一步一步的稳稳的走上楼梯……
屋里灯光霓裳,他怕刺激她的眼睛,只打开床头的一档。人被他放到婚床上——一米五宽的床,被几床新被子占去大半,他不想去挪动那些新被子。这剩下的空间足够两个人挤(内心隐秘的想,挤挤更好)——帮她把鞋脱去,看着雪白的脚背被鞋子勒出来的红痕,他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他把她的脚轻轻的抬上床。衣裙完整却很薄,布料紧紧的贴在她的躯干上——半掩半露,欲隐还露……自己体内升起一股子热劲儿考验着他的意志力。他赶紧顺手抓起旁边的被子盖住那凸凹有致的身躯。深深呼了口气之后,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自己的头靠近她的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成熟的气息——那个冬天,他第一次去看她,睡在她的床上,就闻着这股味儿,这味儿使他感到平静和幸福。那时候他就下决心要把这种气息留在生命里……此时此刻他呆看着睡熟中的爱人,身体里升起了更加强烈的愿望。对!不光是欲望还有一种欲望之外的痛、怜惜、快乐、幸福、慰安……身体某个部位在悄然之间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的心在胸膛里急剧突突的跳跃,血夜流速加快……一种比以前强烈千万倍的煎熬折磨着他。“不!尽管我可以这么做,但我怎能趁她熟睡动手呢?不!不!不?”
他急切的从床上胡乱抱着一床被子退出了房间,伸手关灯,顺手把卧室的门关上。躺着沙发上,眼睛盯着黑暗,忍受着煎熬……
卧室的婚床上,随着“啪——”一声响过,整个屋子陷入了无比的黑暗,黑暗中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开了,对着黑暗在笑。她还没有准备好,千百次的憧憬着这一夜的情景,翻阅过很多书……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儿,令她彷徨……车停在楼下,听见他的喊声,她就开始紧张,除了继续装睡,她想不出第二条路(幸亏当年演课本戏总是演装死的角色)。她感激他的尊重,也失望于他的尊重……
天明了,太阳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照在秦青的脸上——刺激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满脸的笑意。
“醒啦?”另一双眼睛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呢,“小猪儿,那么能睡。”水务逸伸手理开挡在她眼睛的一缕碎发。
“我又不是猪儿,干嘛喊人家猪呀?”秦青笑着反驳。
“那就喊小绵羊吧!”水务逸纠正着。
“怎么又是小绵羊呢?”
“你说话声音那么咩,那么柔,不就是一只绵羊吗?”水务逸拿右手指腹轻轻按了一下秦青的额头。“这回不准改了,你就是我家的小绵羊。”
“好吧,小绵羊就小绵羊。”秦青翻个身继续睡。
“咋?不想起床吗?”水务逸吃惊的问,“不饿吗?”
“饿,但是我不赖床怎么对得起你给我取的绰号呢?”
“哈哈……”爽朗的笑声传来,秦青用被子盖着头。
“起来了,小绵羊!”水务逸拉开被子,“你闻闻,这是什么香呀?”
秦青已经闻到糖煮荷包蛋的味道了,还想继续装睡,“咕咕”肚子出卖了她。
“快,起来吃了再睡!”水务逸把她强扶起来。“乖——想睡,吃了东西再睡。”
“你的呢?”秦青看只有一个碗,碗里四个蛋。
“你晓得我不喜欢甜食。”水务逸眼睛上翻。
“不吃甜食,你可以煮成咸的。”秦青嘟囔着,“是不是只有这四个呀?”
水务逸笑了笑,避开她的询问。
“这样吧,一人两个,公平。”
“都说了我不吃甜食,你自己吃,我外头已经煮好面条了。”
“我也不吃甜食,再说红糖鸡蛋好像也不是新娘子吃的。”秦青故意把碗一放,又躺下了。
“我的姑奶奶,别闹了。”水务逸着急的端起碗,“我娶你难道几个鸡蛋都供不起吗?我是真的不吃甜食。乖,快起来吃了。”
“难道你手里还有钱?”秦青小声的问,但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赶紧补充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一起承担。作为女主人,我有权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
水务逸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把零票,“这就是我现在所有。”
秦青帮他装回去,笑笑说,“不要紧,我还要五百块,应该够维持几天。”
“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
秦青用手捂住他的嘴,“我们一起面对。”
秦青重新端上碗,硬塞了一个荷包蛋在他嘴里……
“我一会儿去办公室一趟,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哈。”水务逸说。“今天有个例会。”
“喔——”
秦青忙活了半天,终于把家里打扫干净。在沙发上斜靠着,打量着家里的一切,想着该把自己的“宝贝”(往昔自己跟同学朋友所有的往来信件,她把它们归类装订起来。)找个地方放起来。勘察家里一遍之后,她决定把它们放到床底的柜子里。不是想瞒水务逸,毕竟有些往事不堪回首,但是又舍不得全部舍去,水务逸平时比较马虎,应该不会去翻。
“好吧!你们就在这里先住着!应该安全!”她把它们放进去,然后拍拍手,“我带着你们确实不方便。”
“嘟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秦青吓得抖动了一下。
“谁呀?”她匆匆检查一下自己的“宝贝”的安身之处,从卧室走出来。
门外没有回答,回应她的却是更加急促的敲门声。她硬脾气上来了,没有立即去开门,站在屋里等想,“不说话,我就让你等着。”
“嘣——嘣”直接用砸的方式在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