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那个布包中的小儿,那是零度托他照管的小儿。
零度的话依稀还在耳边:“帮我照顾这个孩子吧,虽然他不是你的亲儿……”
但这句话已明显地告诉了他一件事,这不是他的亲儿。
不是他的亲儿,他干嘛要。
他要的是狗蛋。
如今的狗蛋还活在他的背上,虽然一动不动,但他确认,他是活着的,还是时刻准备拾起一把剑将他北辰寒江斩得落荒而逃的,他等待着那一刻的幸福时光。
他走向那小儿。
那小儿早已不哭了,哭的没劲了,早已在田坎上胡乱地抓挖,将泥土和小草都当吃的往嘴里塞,塞得一脸的泥。
却滚到了田坎下,滚到了水田边,差点儿落到水田里淹死。
这是这小儿的福分,他没死。
但是,他不得不死。
因为北辰寒江此时已走到他身边,一脚将他的头踏入泥口。
小儿挣扎,试图将口眼鼻喉抬起来,这是他的求生欲。
但是,北辰寒江又一脚将他踏下。
再看着他在稀泥中挣扎……
再踏下……
“我的孩子都死了,干嘛还要养别人的。”
再一脚,彻底踏入泥中。
最后,他看了一眼零度,狠狠地说:“你,干涉不了我的人生。”
一剑,将她砍碎在泥中。
捆住狗蛋,背在背上,一声长啸。
声音抖转,却是凄苦之极。
如狼啸,如虎咆。
……
背着狗蛋,北辰寒江一步步走向河西军。
“我的狗蛋怎么会死,我要带他见证我的奇迹。”
“儿啊,你活着,咱俩永远地活着。”
河西军大本营前,夕阳如血。
冤有头债有主。
红彤彤的火烧云好似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而太阳,也努力地把最后一丝余晖投向大地,投在他北辰寒江背上,使他的身影在地上拖的很长很高很大。
他犹如一只下山的猛虎,瞄准猎物扑向。
残阳如血,
血满浩空。
而刀不仁就在中军帐。
蓦然,他北辰寒江身后聚起了人。
一个,两个,紧接着一大片,全清一色的白衣白鞋白手杖,背上还背着一卷白草席,正是他的善人队伍,外号死尸的队伍。
只是,此时的死尸队伍已完全没有了队形,一个个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
显然,失去大本营,加之教主北辰寒江多日不见现身,已完全的影响了志气。
朱老黑走在死尸队伍前,跟在北辰寒江身后,只是,满脸的横肉已不再横了,横不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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