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守卫长,淬体五重的带刀守卫。
“干什么的?”他问。
北辰映雪道:“给城楼上插端阳草的。”
“谁让你插的?”
“族长。”
“族长?”
守卫长心中疑惑:这城楼上可从没插过端阳草,不可能吧?
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问:“可有令牌?”
北辰映雪道:“没有。”
“可有送草单据?”
“没有。”
“滚。”守卫长火冒三丈,什么都没有,谁知道你是真是假。
北辰映雪也是倔强,挑着担子硬撞,嘴里还吼吼咧咧地道:“插个草还要你这么刁难,你这是找抽是吧。”
啊,守卫长惊愕了。暗忖:这是怎么了,这废物行呀,平日里就是个草包,今天吃了豹子胆了,这么冲?
难道是真的?难道他真是族长派来插草的?
哼哼,就算他是族长派来的,那又怎样,他还以为他是往日的天才,别人就得尊敬他,就得让着他掖着他。
好不气恼:族长给你了个鸡毛,你就拿它当令牌了。
想到这儿,肆无忌惮地将腿往楼梯上一翘,“想过去是吧,容易,从我这胯下钻过去。”
腿,横在了楼梯口。
北辰映雪看着他这条臭腿,和那双臭鞋,脸都气绿了。
真想冲上去暴揍他一顿,但今非昔比,硬冲硬打只能令自己被人羞辱,更何况自已肩上还挑着一担子草,不堪重负。
眼珠一转,他拉长了腔调说道:“你是不是活腻了,你可知道这端阳草有多神圣。草,神圣,连我这插草的人也一样的神圣,你居然敢说让我钻你的裤裆,这是亵渎神灵。知道吗,若是我将这事告了上去,只怕你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有了。”
“啊,这个……”守卫长脸色大变,对方这话不无道理啊。
守卫长还真没想到这点,赶忙将腿收了回来,恭敬地说:“请。”
“哼哼,算你识相。”北辰映雪一脸的鄙夷。
挑着担子,不再理对方,直接冲上了城墙。
守卫长气急败坏,也怒不可遏:“好个北辰映雪,你等着,等着你下来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
站在城墙上,他已累得几乎趴下,但他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冲着下面的人群大喊:“你们不是怕被灭族吗,那好,我又回来了。”
哇,一句话,下面如炸开了锅,唾骂声一片,诅咒声一片。
众族人纷纷怒骂:“好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好个害人精的家伙,他怎么还在猖獗,打死他,打死他。”
但没人敢,包括他身边的守卫长也不敢,都知道,他虽然是祸害,但这祸害是不能轻易被打死的,因为他与安大帅的儿子有五年之约,五年之约未完成之前,他若死了,别人定然怀疑他安大帅,那他安大帅面子何在,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他安大帅。
只有恨,恨来的最结实,实实在在的骂,骂他个底朝天。
北辰映雪看着众人的骂,心中却不再愤怒了。愤怒的他已死了,只留下改变。他暗暗给自已下决心,一定要借着那笔,乘风破浪。
俗话说,高一丈,不一样。
城墙上,早起的太阳光直射在他身上,仿佛给他身上镀了层金,须臾间高贵无比。
纵目,北辰堡处在崇山峻岭之中,群山环抱,天空中,祥云徜徉。
城墙上,旌旗卷舒。
城墙内,演武场上人声嘈杂,热火朝天,一片练武的景象。
今天端阳节,而三年一届的“血炼”就要在端阳节后的两个月内举行,为了血炼,聚宝镇三大家族的都竭尽资源供养修仙者,都要在这一届夺得盟主之位。
谁是盟主,谁将统领三大家族,到时,矿产、财富、权利都将向那个家族顷斜,谁不眼红。
血炼,关系到每个家族的命运,无不拼搏。
拼搏,闻鸡起舞,热火朝天。
龙腾虎跃,兵器铿锵,有相互对练的,有单人吐纳修行的,更有三五成群攻打一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脱颖而出,争取进入血炼,得到血炼的资格。
夺得血炼资格,为族中效力,纵然战死,也在所不惜。
看着看着,北辰映雪热血沸腾,浮想联翩,也……感慨万千。
倏然,阳光一闪,一道金色的光芒跳入眼帘。
定睛一看,原来是擂台边高大的巨石碑,巨石碑上风起云涌,一行行金色的大字熠熠生辉。
北——辰——映——雪,突然,四个大字跳入眼帘。
紧跟着前面的两个字也跳入,榜——魁——北——辰——映——雪。
北辰映雪看到“榜魁北辰映雪”几个字,不禁泪泪襟。
原来那是风云榜。
风云榜,三大家族“血炼”之前的“族比”榜,此时显现的正是上一届“族比”前十名。
前十名,一一在册。
“族比”,血炼的前哨。血炼,那是镇上三大家族的血腥比武,而族比,就是本族人的大比武,这风云榜,就是本族人在族比上的成绩,是本族人的大奖状。
感慨万千,五个字,瞬间让他心酸又愧疚地瘫坐在地上。
往昔的荣耀啊,就在眼前。
不堪回首啊,悲痛欲绝。
不由的,泪花连连。
……
幕然,一只信鸽从城楼的檐角上飞起,“扑棱”“扑棱”的翅膀声将他惊醒。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三生三世三桃花,人生如戏,人生如戏。
“不论你往日多么精彩多么辉煌,没有人想看,也没人想听,人们要看的只是你的现在。”1
不堪回首,唯有站起。
抹去眼泪,用棍子支撑起身体,凌空窜上城楼……
功力已失,只能以本力用棍子担在两根柱子之间,踩在棍子上,扒在门楹上,小心翼翼地给窗柃和檐角插上端阳草。
插草,插草,我就要插草,看你这城楼能有多么大的忌讳。
……
刚上檐角,突然面前一片血光,额头前的肉和皮肤阵阵抽*/*搦。
不好,暗叫一声,眼睛一花,差点儿从高空摔下。
凶、凶兆,血光的凶兆。
哧溜一下下来,神情紧张,脸色苍白。
回忆刚才,额头无故抽搦,按经验,这是凶兆,大凶。
三年前这情况曾发生一次,那次,他丹田被人封印,而整个北辰堡也他而差点儿灭族。
凶兆,那么准,那么可怕。
悠然,他从怀里取出昨天从凉州回家时,遇到的一个忘年交,那人就是张巡。
他记得,张巡是河南的知县,也是诸葛亮排兵布阵、神掐妙算的衣钵传人,被世人奉为“藏虎”。
藏虎,卧龙,可见对其能力的颂扬。
此番张巡不远千里来到凉州,是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正因为这件天大的事情,他送给他北辰映雪这个罗盘,还教了他怎么使用。
罗盘,诸葛罗盘,此时罗盘上有几块黑色的石头。
按张巡教导的方法,祭起石头,祭起八卦,默念心法,静待结果。
噌,指针指向西北。
西北?
“怎么不是威武楼呢?自已刚才眼前一片血光,凶象应该在这威武楼才对?”
“怎么会是西北方向,难道自已罗盘使用不当?”
再次施展,却发现,还是西北方。
西北方。顺着罗盘的方向,他看到了一座石塔,那是三大家族共同守护的祖先禁地。
祖先禁地,石塔,难道那里有凶?
不可能,那里有凶也不可能这么远能预测到?!
不乏心,再将罗盘挪个方位,这回直接放在威武楼的魁心柱上,祭起了八卦之法。
闭目静待……
轰然,一阵细小而宏大的咆哮声从罗盘里隐隐传来,如地底的魔兽,万兽奔腾。
骇然不已。
再静静听,似又平静。
再静待。
轰然,又是一声,恐怖异常。
这回发现,威武楼上空的族魂灵脉,也好似随着那地底的声音的波动而扭曲,和颤抖。
难道,这轰然的咆哮声恐怖声是真?
瞬间脸色苍白,怛然失色。
“大难,大劫!”
他想起了张巡临别时告诉他的话——端阳正午,群神哭,众魔笑,天下将乱矣。
难道张巡所说的乱就在那里?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猝然,罗盘指针又是猛烈的一颤,顺着指针方向他看到,祖先禁地的石塔上方竟然真的闪现了一颗大树,通天彻地,晶莹透亮。
啊,那是什么?
不及细看,轰然,幻影消失了,仿佛根本不曾出现,石塔上空,又霞光一片。
“不会是自已的错觉吧?”他细细思量。
非。
祖先禁地,看来那就是目标,就是自己的气运。
他记得张巡说,群神哭,众魔笑,白天变黑昼,在那一刻,所有的道法,所有的文位都将失效……
“都将失效,那将是我北辰映雪的机会。”
把握机会,抓住机遇,也许能快人一步得到宝物,从而令自已一步崛起,一飞冲天。
……
危险和机遇是对等的,刚才的凶象,让他毛骨悚然,冷汗淋漓。
不敢再跳上檐角了,暂缓插草。
信步站在城楼边,俯览城墙内的演武场。
演武场上依然生龙活虎、龙腾虎跃,武士和精英们都在习练,地面上一道道灵力闪起,那是单掌劈石的灵力绽现,那是双人对战的灵力外放,那是一人对多人的灵力波光。
看着看着,心慢慢平静下来。
是的,凶兆又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历史,还得照样转动,生活,还得照样进行。
但愿我和族人们都能逢凶化吉。
不再理会那凶兆,再次跳上了城楼,像猴子一样敏捷,快速地将那一担子艾草和菖蒲,一束束的插在上面。
这次,再没有看到血光。
……
演武场上的武士们看到了他,个个停下拳脚,凝视着他将草插向檐角。
武士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看,威武楼上第一次插草了,端阳草。”
“看,那是北辰映雪,他回来了,他是来参加‘族比’的吗,是要拿风云榜首名的吗?”
“不会,怎么可能,就他那残废。”
“唉,若是他来,第一名非他莫属。”
人人都倍感压力。
但是,反观他北辰映雪上下窜动的动作,分明没有灵力。
“难道他的功法没有恢复?难道他的丹田还在被封印着?没有恢复,没有灵气,也敢回来,是嫌脸丢的不够吗?”
不解,武士们纷纷涌向城楼,就近想看个究竟。
……
插完草,北辰映雪拍净身上的尘土,再次看向远处那白塔。
白塔上,白云倘徉。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系统开始绑定。”
“叮,绑定已完成,神庙里的高香点燃,香烟枭枭,可以接收诅咒了。”
诅咒,哦,北辰映雪想到脑海中的那个神庙,以及神庙里的高香,以及显示牌上的“香火转换系统”。
只是,那个奖励呢?他问。
系统道:“奖励和新手大礼包都在路上,你回到起点就到帐。”
“要回到起点啊。”北辰映雪愤恨不平。
系统道:“奖励和新手大礼包需要回到起点,但是香火转换系统已开启,可以给你计分了。”
哦哦,北辰映雪也只能哦哦了,这系统,惹不过。
……
愤恨不平地走到楼梯口。
望着楼下众人,他双臂一展,仇恨满天。
是啊,他能不仇恨吗,凭什么你们就欺负我一个老实人,欺负我个残废,一声大吼:“你们不是怕被灭族吗,那好,我又回来了。”
哇,一句话,下面如炸开了锅,唾骂声一片,诅咒声一片。
众族人纷纷怒骂:“好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好个害人精的家伙,他怎么还在猖獗,打死他,打死他。”
……
“叮,恭喜宿主,你这句骚话简直是神来之笔,神庙的诅咒值瞬间达到1000,香火值也瞬间转换到10,您得到了一个功德点。”
“哼,是吗,”
北辰映雪此时还在愤恨不平着,又大声冲楼下吼道:“骂吧骂吧,不骂你们就不是你娘养的。”
哇,下面又一次群情鼎沸,愤怒之声,辱骂之声此起彼伏,真是波澜壮观啊。
系统喜不自胜:“叮,诅咒值瞬间达到2000,香火值转换为200,宿主你又得到一个功德点。”
二百?二千?
北辰映雪糊涂了,问:“怎么翻了两倍才又只得到一个功德点?”
“叮,报告宿主,再次晋级必须是上次晋级的两倍,所以必须翻了两番。”
尼玛。
北辰映雪恨恨地骂了句,但也没时间和这系统再长计较,直接面对身旁的守卫长。
守卫长此时正翘着二郎腿。
北辰映雪冲系统道:“那还不快消耗功德点令我晋级,我要打败这守卫长。”
“叮,不好意思,你还没有回到起点,所以任务还不算彻底完成,还不能晋级,我只能暂且给你存着。”
北辰映雪一听急了,怒不可遏,“存着,存你个奶奶,你这不明明是看我玩意儿。”
系统也被他骂的火起,不再一个小乖乖女的形象了,怒道:“对不起,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自已摆平。”
尼玛,尼玛。
北辰映雪算是明白了,这狗系统就是坑人的系统,到了关键时候它总能找借口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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