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夜格外漫长,到后半夜时,雪停了,月光淡白,透过窗纱洒在床上。
孟南渡侧躺在床上,看着乔舒颜依偎在他的臂弯里,白皙的躯体在月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
只是,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惹人无限疼惜。
孟南渡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轮廓漂亮的眼睛、微烫的脸颊、小巧的鼻尖,还有柔软的、带着一股甜味的唇瓣。
他轻啄慢吮,一路向下,吻到细长的锁骨时,唇上传来一缕冰凉的触感。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颈窝的那条项链,细细的,像一道银色的水痕,下面还挂着一枚戒指。
小小的戒指啊……
孟南渡不禁眼眶一热,轻轻捻起这枚戒指,在指尖摩挲着。
白金戒环,镶着一圈碎钻,那是他很久以前买的。
有多久呢?五年前,伦敦之旅前夕,他去商城买了一条潘多拉手链,想送给乔舒颜当做圣诞礼物。路过旁边柜台时,无意间看到了这枚戒指。
它就静静躺在玻璃柜里,低调、精致、优雅,就像乔舒颜一样,安静恬淡,却有独特的韵味。
孟南渡被那枚戒指勾走了魂儿。那一刻,它让他想到了爱情,想到了诺言,想到了天荒地老。
任时光流转,它永恒不变。
买回来后,孟南渡却将它锁在抽屉里,不愿再看它一眼。
一同被尘封在时光里的,还有那段爱情,平凡、短暂,却刻骨铭心。
孟南渡低下头,在这枚戒指上轻轻一吻。
睡梦中的乔舒颜无意识地摆了摆头,眉头蹙得更紧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孟南渡小心翼翼地凑近,仔细听着她的梦呓。听了半天,才依稀听到什么“不要”、“快跑”之类的短句。
渐渐地,她的呓语中带着几分哭腔,头摆得更厉害了,眼角居然淌出了泪。
突然,她短促地疾呼一声:“阿渡!”
她倏地睁开眼,深深吸气,又缓慢呼出,像是溺水的人,终于被救出水面。
孟南渡看得惊讶又心疼。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温声说:“我在,别怕啊。”
乔舒颜迷迷糊糊地望着他,愣怔了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伸手将他抱紧,发烫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心有余悸地说:“还好是个梦。”
孟南渡揉捏着她的肩头,柔声问:“什么梦啊?”
乔舒颜垂着头,声音闷闷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想不起来了。”
“是吗?那就不要想了。梦都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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