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颜重重地跌在地上,粗粝的石块扎进了掌心,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床单和被套打了个结,悬在三楼的窗台,被夜风吹得轻轻荡起。
可惜她估错了高度,离地面还有三米的时候,“绳索”不够长,她只得咬着牙跳下来,仰面栽倒在一片碎石之间。
她艰难地爬起来,裹紧了大衣,跌跌撞撞地向着黑暗深处奔跑。
不远处有一片荒地,因为地产商深陷纠纷,所以迟迟未能开发,现在已经长满了杂树和野草。
风在耳边厉声啸叫,寒冷和恐惧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乔舒颜脚步慌乱而急促,小腹隐隐作痛。
刚刚跌落的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体内某个部位,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逃得太匆忙,她身上什么都没带,身份证、钱包、手机……没有这些东西,她哪儿也去不了,什么人也找不到。
唯一带在身边的,只有她手中紧紧攥着的红酒开瓶器。
那是下午的时候,陆相知带过来的。等他离开后,乔舒颜蹲在墙角,将螺旋状的钢针磨成薄薄的刀片,试着去割断窗户上的隐形防盗网。
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那绷得紧紧的钢丝,真的让她割断了。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说话声——孟南渡来了。
她赶紧将红酒开瓶器扔进床底,自己则坐在躺椅上,若无其事地喝着红酒,心里拼命祈祷着不要被孟南渡发现。
果然,孟南渡一进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红酒吸引走了。
他发怒,她委屈地解释;他求欢,她僵硬地配合;短暂的温存,只是一场表演,只求让他不要注意到防盗网的异常。
当他拥着她入睡时,她却久久不敢合眼,一颗心忐忑不安。
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她心里百味陈杂,缠绵的爱意和深刻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将她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那一刻,她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想起了床底下的开瓶器,那被磨得如刀片一样锋利的钢针,如果对准他心脏的位置,用尽她的全力刺下去……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长,她几乎要魔怔了。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手臂慢慢垂到床边,试着往床底下探……
突然间,小腹传来一阵微痛,好像是有人在里面踢了一脚。
她很清楚这不是胎动。她才怀孕三个月,孩子还没长出手脚,连心跳都很轻微。
可那一瞬间,那阵微痛,是真实可感的,不是幻觉。
等乔舒颜意识到时,眼泪已经无声地流了下来。
睡梦中的孟南渡蹙了蹙眉,手臂下意识收紧,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Apoie seus autores e tradutores favoritos em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