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无光,月亮今晚似乎也在偷懒。
在安罗拉城外的一处山头上,有一座城堡孤零零的矗立着。这座城堡里如今只剩下几位稍微有些老迈的奴仆,其他的就连城堡的驻军和那些年轻的仆役也早就走得一干二净,事实上若不是这些老迈的奴仆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去的话,他们其实也不愿意留在汀德斯堡里。
因为如今的汀德斯堡,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鬼堡,阴森得可怕。
不过今天的汀德斯堡,似乎又和平常有很大的不同。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总感觉今晚城堡的气氛格外的沉重,似乎就连空气也都彻底凝固起来,粘稠得让人有些难受。
杜鲁恩有些烦躁的将被子掀开,起身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似乎觉得不太解渴,于是又再度喝了一杯。可是内心的烦躁情绪却是越来越沉重,恼怒的他狠狠的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是无数碎玻璃片掉落。
这大半个月来,他已经忙得有些焦头烂额,可是领地的情况却还是每况愈下。而自从老彼特重伤不治死了之后,汀德斯堡里仅存的驻军就一个接一个的辞职,他虽然有重新试图再去招聘驻军和守卫,甚至开出了很丰厚的报酬,但是就是没有人愿意来应征,甚至如今连那些年轻的侍女和其他仆役,也全部都辞职不干了。
杜鲁恩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神色显得格外的悲伤,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而前天,他甚至听说肖恩带着一群本是属于汀德斯堡的驻军离开汀德斯领时,他更是气得有些发疯,可是气完之后他又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人看轻,虽然他很是努力的想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但是这两天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改善领地的情况。
“嘶——”
突然,杜鲁恩好像听到在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惊得他立即跳了起来,赶紧转身回望。
只见一个穿着一件白色外袍的人正背对着自己,这件白袍的背面绘有一个金色的天枰,天枰保持着平衡的状态,不过天枰的两端都没有摆放东西,而在这个天枰的左下角和右上角两处,却是绘有一串长有十三对绿色叶子的树枝。此时,这个人正蹲在地上涂画着什么,那撕裂的声音就是从对方在地上涂画的动作发出的,很明显伴随着对方的动作,自己房间里的地毯正在被对方撕扯着。
在看到这个人时,杜鲁恩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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