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也是一种传承，请假的叶一
转眼。
时间再次溜走。
秦键甚至早已忘记自己孜孜不倦阅读了一下午的文字只是一个回忆录。
“可惜了。”
窗外天色已暗，秦键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心中不禁感慨。
无疑，车尔尼是一个被钢琴耽误的小说家。
关于车尔尼笔下师徒之间的二三事，秦键读的真是如痴如醉。
而且通过阅读，秦键发现了很多车尔尼有趣的个人观点。
譬如。
贝多芬一直被世人所病垢的古怪性情，从车尔尼的视角看起来，他只是一个在陷入创作状态下常常易怒又健忘的孩童而已。
还有世人皆知，贝多芬终身未婚。
但是车尔尼看到的却是一个身边从未缺过女人的情感达人，从裁缝的女儿到伯爵夫人，从著名的歌手到自己的女学生，贝多芬的情感经历简直可以写一部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虽然回忆录里并没有讲述过多关于贝多芬极赋天才的创作和如何复刻他的钢琴技法。
甚至从在车尔尼笔下，秦键看到的更多的是贝大爷卧榻之下的四重奏草稿，桌子上午宴的残羹冷炙，钢琴上散落的信纸以及窗台之间的大块斯特拉西诺干酪。
这样一个人，却写下来9部举世的交响曲，一套被称为钢琴史上《新约全书》的32首奏鸣曲。
秦键仿佛从贝多芬的生活细节和情感经历中看到了他创作的痕迹和源泉。
不知不觉秦键已经看到了最后一页。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那个冬日午后，父亲拉着我上到阁楼二层，当我看到黑色钢琴前那个身材短小的男人时，他那浓密乌黑的长发和终日未剃的胡子以及那一身羊皮衣裤一度让我认为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鲁滨逊，而后来令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是，就是这个男人，改写了我的生活，他教会了我音乐与人生。”
“谨以此文致敬我的恩师，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卡尔.车尔尼。”
……
明明是发生在几百年前的事情，可此刻两个天才式的人物就像两个有血有肉的人一样活灵活现的在自己眼前，短短的一个下午给秦键带来了一个值得回味的故事。
而下一刻，他们似乎即将离开，秦键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惆怅。
如果故事和音乐都可以停留在倒数第二句就好了，那样就永远没有终止句。
秦键撇了撇嘴，不甘心的下意识的滑动了一下面板。
突然。
页面再次向上移动了一行。
就一行。
“弗朗茨.李斯特执笔。”
……
精彩。
看到最后一行字的瞬间，秦键微微一怔，接着笑出了声。
李斯特执笔。
好一个李斯特执笔。
如果说贝多芬最出色的学生是车尔尼没错。
那车尔尼众多学生里最为耀眼的必属琴王李斯特无疑。
秦键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何会突然的悸动起来。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这样一幕。
年迈的车尔尼在钢琴前一边回忆一边口述，调皮的的李斯在一旁用鹅毛笔在乐谱上书写着关于贝多芬的每一个篇章？
...
三位人类音乐史上的巨匠就这样在这一册短短的回忆录中，以不同的身份角色先后出场。
言传身教。
口述笔录。
秦键放佛看到了最纯粹的音乐传承。
在那个音乐最为璀璨的时代。
良久。
“谢谢你们。”
一声叹息，秦键从激荡的情绪中淡了出来。
“老车，其实你比你师傅和徒弟都厉害，你知道吗？”
秦键自言自语的笑着：“你可是全世界三百万琴童的噩梦哦。”
面板上的白色日记本渐渐的化作点点星光，秦键脑海里响起了一阵小调旋律
音乐听不出悲喜。
“再见。”
秦键此刻分不清现实和空间，起身对着钢琴上摆放的740深深的鞠了一躬。
随着回忆录的彻底消失，音乐也渐渐的消散。
就在秦键摇了摇头准备关闭面板时。
“叮，发现新物品。”
秦键神色一紧，连忙打开背包。
目光扫到最后一格的书页上，紧凑的眉毛舒展开了。
【贝多芬第六号钢琴奏鸣曲】
【物品介绍】：车尔尼撰稿
精简的介绍，没有在多余的一个字。
但五个字已经足以说明这份乐谱的价值，在他已知的贝多芬奏鸣曲版本中，他还未听说过哪一版乐谱是车尔尼亲自攥稿的。
就在秦键迫不及待的要打开时，他几乎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已经确定下了一条的比赛曲目。
可就在这时，耳边的提示语尿醒了他。
“是否消耗2000点崇拜值激活乐谱？”
似曾相识的一幕，秦键想说句日了狗。
心中难以压抑的骚动让他牙痒。
可他偏偏还没有办法。
只能灰头扫脸的关上面板，但不可否认今天下午他读了个好故事。
距离上今晚的演出还有一个多小时，秦键收拾了一下离开了206。
去往繁华巷的路上，他收到了叶一的信息。
叶一：‘键哥，今晚我不过去了，抱歉’
一条不冷不淡的信息让秦键不由的眨了眨眼。
近两次演出虽然叶一每次都是忙忙慌慌的来，急匆匆的走，但是还没出现过直接请假不来的情况。
放开它：‘怎么了今天？’
叶一：‘今天真的过不去了，麻烦你帮我给杰哥请个假，谢谢键哥‘
放开它：‘你在哪？‘
车子开到了繁华巷，叶一都没有再回复他的信息。
下了车，秦键直接来到店里。
“宇哥今天来的挺早啊。”门口的服务生和秦键打了声招呼。
秦键勉强的对着对方扯了下嘴角，接着找到了宋杰，不管怎么样先给叶一把假请了。
宋杰也没多问，“那你自己可以吗？”
秦键点头。
宋杰：“那就行，那你就准备一下吧。”
今晚的演出秦键一个人上了台，上台前他又给叶一发了条信息。
似是已经习惯了有个小跟班在他一旁，今晚他独自一人感到一些不适。
直到他演结束回到后台时，手机上叶一还是没有给他回复。
他直接给叶一去了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秦键忽然有点烦躁。
他不想找宋杰去问什么，犹豫了一会儿，他想起了每次给他俩往休息间送饭的那个小服务员。
叶一似乎与对方比较熟。
可他找到小服务员后，小服务员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来。
见状秦键也不好在在今天的事情上多问什么，只能旁敲侧击的问道：“她平时还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小服务员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