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宵发现自己的五官不再因为强大的风力而扭曲撕扯,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成功了,跳楼机被顺利停在了能够让系统疯狂进账的位置。
贺宵重新确认了一次炼气槽的增长速度,仍旧是0.1%每秒。
这次的冒险值了!
在坐上跳楼机之前,贺宵就这么打算了。
他故意在天台上磨磨蹭蹭,借机发现了跳楼机座位下的线路板。
好在这个岁晞比岁晓的性格好很多,尽管当时觉得贺宵的行为古怪,但是什么也没问。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岁晞的声音把贺宵的意识从系统界面拉回到现实。
“不好意思,我……”
贺宵觉得自己干了件这么不靠谱的事,连累到岁晞跟他一起在空中悬吊,就算无从解释,也要好好道个歉。
可当他看到岁晞脸上的神情时,不但话说不全了,而且竟然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岁晞脸上那种……好像是找到了同类的表情是什么鬼啊!
贺宵很想疯狂地表示,他真的不是受虐狂……也没有任何重口味的癖好!
岁晞盯着贺宵手里扯断的一小截电线两眼放光,忍不住激动地自言自语:
“其实这种在高空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放松,很自由,对吧。”
贺宵顺着她的话往身下看了一眼,大厦附近的人都变成了一根根移动的小火柴,高空俯视所带来强烈的眩晕感逐渐显现出了威力。
贺宵觉得真的一点都不放松,不自由!反而有种快要升天了的感觉有木有!
他现在为自己太过傻逼的一时冲动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万一那排电线有别的功能,扯断之后跳楼机失控下坠怎么办?
贺宵现在简直都不敢往回想,越想越后怕。
越想越觉得应该给自己几个耳光清醒清醒,贪婪果然是魔鬼。
不过现在确实是有点爽,系统被喂得饱饱的,按照这个速度,贺宵只要在这里挂上2,3个小时炼气槽只怕就满了。
但问题是,他要怎么下去。
“这个跳楼机有备用电源么?”
贺宵一脸僵笑,极不情愿地接受着岁晞宛如看到同胞战友般的炙热视线的洗礼,
“或许你手里的那个开关可以试着按一按?”他抱着侥幸的心态,指了指岁晞手里拿着的启动开关。
“电路如果坏了,这个开关就没用了。”岁晞遗憾地叹了口气,看着贺宵说:
“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待到别人发现我们了。”
贺宵发誓他绝对没有看错,这个女人脸上完全是大写的兴奋和期待,没有一点遗憾和担心的感觉好吗!
你丫心里一定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被吊在这里吧。
这时,贺宵立刻发现了另外一个让他五雷轰顶的情况。
他仅仅只是晃了晃神,跳楼机就又变得透明了。
“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岁晞忽然问。
“习惯什么?”贺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从岁晞的眼神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你让跳楼机变得透明了?”
岁晞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恩,我的天赋【无机质】。”
“无机质?”贺宵想了想,“指的是让东西变透明吗?”
岁晞摇了摇头,贺宵好奇地看着她,但几秒钟过去了,她却只是轻描淡写了说了一句:
“不只是这样”。
不只是???
贺宵听完之后就有些坐不住了,当时脸就绿了。
现在他被卡在百米高空,所有的身家都在这里。
如果不弄清楚这个透明的跳楼机现在是什么情况,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说你这个铁憨憨,现在知道怕了?”
贺宵听到了熟人的声音,猛地抬头一看,距离他约莫十几层楼高的天台上,杜劫和崔嗣两人正并肩探着头往下望。
贺宵登时打了个激灵,困扰着他的问题立刻找到了答案——
看来之前在房里看不见主人的二氧化碳数值就是杜劫的!
贺宵不知道这个坑货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明知道他要去找崔嗣借钱,人也在现场,却躲在暗处不出来!
岁晞看到杜劫和崔嗣,脸上表现出了明显的失落和哀怨,就好像心爱的玩具就要送人了。
崔嗣走到天台角落上的一处变电箱旁,打开箱门看了看里面接载着跳楼机的信号灯,对站在不远处的杜劫无奈笑道:
“跳楼机的电源被切断了。”
杜劫郁闷的啧了一声:“你说这小子的脑袋瓜是不是有问题啊,他没事折腾这个干吗?”
崔嗣看着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比他好很多?没事非要看他坐跳楼机?”
杜劫挠着嘴角的胡渣“嘿嘿”笑了笑:“我口味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崔嗣冷冷地哼了一声,把手插在裤袋里,单脚踩在天台的水泥围栏上,看着下方的贺宵和岁晞问杜劫:“怎么弄他们上来?”
“有什么好弄的嘛,那个小丫头不是喜欢这种体验嘛。”杜劫点燃了一根烟,看戏似地往半空中吐了口烟。
崔嗣一脸嫌弃地扇了扇飘到他面前的烟雾:
“别给我东拉西扯,限你一分钟之内把他们弄上来。我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他们。”
杜劫委屈地摸了摸肚子:“中午没吃饱……”
“没吃饱?”崔嗣笑眯眯地对杜劫招了招手:“你站过来一点,我摸摸你的肚子。”
杜劫一听,心里立马飘了,指望着能借机敲崔嗣一顿螺蛳粉。
以杜劫对崔嗣身家的了解,别说一顿螺蛳粉,就算是包下几间螺蛳粉店那都是小菜一碟啊!
他赶紧掐着腰使劲往里吸了口气,把肚皮都吸得陷了进去,往崔嗣身前挪了一挪——
“干完正经事再吃。”
崔嗣看准距离,毫不犹豫就是一脚,直接把杜劫给踹到了天台下面,
“骗吃骗喝也不选个好时候。”
“姓崔的,你踏马的——”
杜劫的叫骂还没有传到崔嗣的耳中,就被呼啸的风声给吞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