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我这伤要什么时候才能好?我需要一个训练有素的医生。”
何墨迪躺在床上,悲伤地发问。
和于士衡一战后,他的右肩,后背与右腿都受了伤。最重的是右腿,不但淤青严重,真气流通也不顺畅。
曹和与胡令坐在地上,玩着棋子,对何墨迪的伤势熟视无睹。
曹和打出一张骨牌后,说:“这个忍一忍就过去了。”
胡令跟着说:“要不你去买点仙药吧,那样就不痛了。”
“算了吧,指望你们帮忙,我也是太天真。”何墨迪果断拒绝。
这两个室友出的主意没一个靠谱。吸药,想多了吧?
好歹以前还击毙过毒贩,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小瞳悄悄问:“你以前干过缉毒的官差?”
何墨迪回答:“当然咯。不过这是穿越以前的事情了。”
小瞳:“……”
见小瞳不回话,何墨迪又对室友说:“你们帮我带晚饭吧。”
曹和说:“你要吃什么?”接着又打出一张骨牌。
“我想吃蒸熊……额,不是,来点米饼什么的吧。”
“可以。”曹和点头,摊开肉乎乎的手掌,伸到何墨迪身边。
这是什么意思?何墨迪笑笑:“你是要请我吃蒸熊掌吗?”
“什么蒸熊掌?”曹和抖了抖手,说:“我问你要钱呐。你不给钱,我怎么买饼?”
何墨迪有些纳闷,上午曹和还不是挺大方的,晚上怎么就抠门了呢。不过他既然要钱,那理应给才是。
“呃,怎么说呢,我还是不要什么米饼了。你给我弄些白饭吧,那个不要钱。”
何墨迪想起自己囊中羞涩,根本掏不出钱来,还是吃点白饭吧。
曹和依然伸着手,他说:“那也要给钱。”
“为什么?”何墨迪奇怪了,难不成曹和还要吃白饭,也要拿点回扣?
曹和说:“当然是跑路费。”
怎么还要跑路费?还是不是兄弟了,以后还能不能做室友了?
何墨迪立马将渴望的实现投向胡令。
胡令被何墨迪的异色瞳盯得浑身不自在。他说:“别看我,我和曹和一个价。”
你们居然!
何墨迪非常悲伤,仿佛光着身子落入了冰窟里。
这是乘人之危啊!自己被打成这样,还要敲诈自己一笔。
“你们不能首单免费吗?”何墨迪哀求室友。
曹胡二人摇头。“不行,我们也有难处啊。”
曹和解释说:“我今天上午大撒币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结果课间就有收保护费的人来了。”
胡令也说:“顺便连我也一块发出通告了。一个星期内不交出钱来,就要我们好看。”
看来这两人是同班,真是臭味相投。
要是自己在场的话,那什么敲诈勒索的家伙,让他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小瞳兀自说:“你别吹了。结果你还不是怕了代行会,同那打手议和了吗。”
何墨迪辩解:“那是战术转进而已。我一直在进攻,只是向后进攻罢了。”
小瞳无言以对。
短暂地思考后,何墨迪又问:“那些人是谁?也是学生?是代行会的吗?”
“不是代行会的,他们是别的班的学生。只不过那个班,怎么说呢……”
“就是教员黄顺冲带的班,班里的学生全都是流氓,教员就是他们的头。”
什么!这什么鬼东西。
何墨迪惊傻了,陨石降落也比这消息带来的冲击小。
不过转念一想,这学校,低阶学生除了被人鄙视,遭到勒索什么的,也是可想而知。
代行会剥夺的弱者的尊严,那财产什么的,也会有人来侵害。
教员也参与其中,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何墨迪又问:“那你们以前遇见过类似的事情吗?”
他们摇头:“还没有。”
“你们打算怎么办?”
他们说:“只能问父母要。”
“那平时,你们生活用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胡令说:“我是家里人给的。”
曹和点头,说:“我也是,家里只给一点钱,大部分都是我赢钱赢来的。”
何墨迪沉默了。他们的父母真是惨。辛辛苦苦干活,给孩子生活费。
结果倒好,孩子的钱不光是被人勒索,孩子自己还在嗑药赌博。
何墨迪说:“那能不能找校方解决。”
这话一说出口,何墨迪就知道答案了,问了也白问。
曹胡异口同声地说:“学生是平等的。”
何墨迪又说:“那找官府呢?”
“学生需要时间教育。”
“你们父母呢?”
“你要好好学习。”
何墨迪:“……”
可怜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其实最惨的是何墨迪自己,他连父母都没有,连受保护费的价值都没有。
“咕咕”
然而现实的问题来了,何墨迪饿了。
保护费的问题还是退后吧。何墨迪还是有一大票事情要解决。
“我好饿。”
何墨迪以前也是那种吃不饱饭的主,现在的何墨迪也愈发感到饥饿难耐。
从穿越来的昨天起,何墨迪就没怎么吃好饭过。晚上还因为打扫宿舍而累得睡死,错过了晚饭。
“这样吧,看在你昨天打扫卫生的份上,我就让步吧。”曹和看何墨迪可怜,便打算放宽条件。
何墨迪一听,乐不可支。“那行,你要如何?”
曹和说:“我们来赌一把。”
何墨迪顿时就不开心了。
曹和真是赌性深重。还以为跑路费要便宜点呢,没想到要来这一出。
“那要怎么个赌法?”
“当然是这个!”曹和拿起了一张骨牌。
“这是墨牌吧。”何墨迪说。
他倒是见过在书上见过这种游戏。大概是收集骨牌,然后组成牌组,两人对战的游戏。
“白沙石材质,嗯,是墨牌工房的刻痕,完全的正品。”小瞳做出评价,它能辨别白砂石,可以用来鉴别墨牌真伪。
“那输赢如何?”何墨迪问。
曹和说:“你赢了,我就请你吃一个月的晚饭。我赢了,你就替我交保护费。”
“这个筹码有点大啊。”何墨迪有点不敢接下赌局。“你要交多少钱呐?”
曹和满不在乎地说:“不多,两百钱。”
“哎呀,这个……”何墨迪欲言又止。
两百钱,可能是胡令曹和他们零花钱的三分之一,可对于何墨迪这样的孤儿来说,那就是天价。
何墨迪的衣食住行全赖玄道书院,那可是一分油钱也攒不小来。怎么能拿得出两百钱?
“你别怂了啊。这可是一本万利,翻身回本的大好机会。”
面对欺凌的时候,默不作声。在赌博的时候,曹和倒是格外勇敢。
他其实也不算富裕,若是赌输了,他不光要自己交费,还要搭上一个月的饭钱。
这就是赌徒吧。为了高额利益,不惜冒着巨大风险。
不过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何墨迪也不能怂。
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赢家通吃吗?
那没办法了。要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矛盾的一端。而何墨迪不会自己解决自己,那就只要解决曹和了。
“那就开始吧!这场对决,我接下了。”何墨迪从床上做起。
“那我们一言为定,决不食言。”曹和见何墨迪同意,也是热血沸腾。
“不过等一下,”何墨迪马上给曹和泼了一盆冷水,“其实我不会玩,墨牌的规则是什么?”
“你不知道,你就敢接?”曹和说。
胡令也是一脸悲哀。他对何墨迪说:“你不知道在白崖的赌场中,曹和的排名有多高吗?”
“不知道。”何墨迪呆滞地回答。
没想到自己的红玉楼室友还是个赌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