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为华熏国和昭洺国素来交好,这两国边境百姓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不错。
而华熏国和昭洺国边境的百姓不仅互相往来,居住在榆阳关附近村落里的百姓们,偶尔还会跨过榆阳关,与邻国友邦结个儿女亲家。
又因为榆阳关是连通华熏国和昭洺国的唯一关卡,两国边境的百姓结亲以后,无论是哪一国的百姓要回去探访娘家,都必须经过榆阳关。
这一来二去地,榆阳关下几乎每日都有要过关的百姓。
这过往的行人多了,自然就会有摊贩商贾在榆阳关周围聚集。
如此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地过去,榆阳关作为一个边疆关卡,竟生生被华熏国和昭洺国边境的百姓们弄成了一个小规模的集镇。
尤其是近十几年,即便有人半夜要求出关,榆阳关的守将们也是见惯不怪了。
关于榆阳关的情况,锦画堂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课的。
所以,当坐在马车里的锦画堂撩起她身旁的窗帘,看见被夕阳余晖映照着的榆阳关底下,那一支站在呼啸夏风中,排出去二十多米长的出关队伍时,锦画堂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那支队伍里的人,全都是生活在榆阳关内外的,华熏国和昭洺国边境的百姓们。
有的百姓肩头挑着扁担;有的百姓手里推着堆满杂物的板车;
有的百姓身后背着包袱;有的百姓臂弯里挎着盖着碎花布的篮子;
有的百姓怀里抱着幼儿;有的百姓身边站着陪她一同出关的家人……
一眼望去,这支队伍里高矮胖瘦参差不齐,可谁也没有抱怨一句守关将士们检查通关文牒的速度太慢;或是与周围排队等候出关的百姓们发生争吵。
这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百姓们,他们虽都穿着粗糙的粗布衣,也许大字都不识几个,甚至谈吐间夹杂着粗言俗语,但他们都非常守规矩地排着队地等候出关。
完全不似锦画堂曾在丹衢城里看见过的,那种本该按照规矩排队,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人或原因而变得毫无规矩可言的混乱场面。
穷山恶水出刁民是不假。
但往往也是这种边关之地、偏远之所,民风才越发地淳朴、人心才越发地简单。
在这一刹那,锦画堂觉得她似乎能明白,为何上一世的镇北大将军宁愿一生滞留在华熏国北境御敌,也不愿意回丹衢安享晚年了——
镇北大将军这一生想要守护的,不仅仅是他们锦氏的江山、华熏国内百姓的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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