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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羽欣一想到墙后的犯人会来报复,就替江惠紧张起来。

  江惠可没这么想,双手拍着羽欣的肩膀,很严肃地看着她。

  “羽欣妹妹,能用刑的犯人不是死刑就是充军关上十年八年的,你觉得他还有机会碰上我们吗?”

  羽欣佩服的点了点头,江惠便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他们一伙人一关就是一下午。期间没有人过来对他们用刑,羽欣也就不害怕了,可她还是躺在江惠的怀里。

  江田和侯征是跟丢了江惠才回了府,没发现江惠两人。以为她们还在玩,两人就没怎么注意。

  等到江铭旗和侯猛回来了,也不见江惠两人的踪影。

  侯征开始担心了,就对江铭旗和侯猛说了一下江惠两人的情况。

  江铭旗知道江惠贪玩,就告诉侯征两人到晚上她们就会回来。侯征就放心了下来。

  直到快要晚饭的时候,江惠两人还是没见踪影,江铭旗这才担心了起来,准备吩咐人去找,江夫人就走进了大厅。

  江夫人是听到了几个丫鬟对话中得知江惠两人快到饭点了也没见人影,担心着她们,江夫人才焦急地走进客厅。

  她一上来也不等江铭旗说话,一串连问了过来。

  “老爷,惠儿和羽欣还没回来吗?这都多少时辰了,她们不回来总会让人跟我说的。可她们现在还是没见人,会不会出事了?还有,街上的人都传出了,那伙叫四哥二虎子的采花大盗好像来这里了,你说她们会不会遇上这伙人了啊?”

  一个个的问题让担心两人的江铭旗更加心乱了,不由牢骚了一句:“夫人!你以为我不急吗?我正要派人去寻找呢。”

  江铭旗有了安排,江夫人心松了许多,可一想到江惠要是出事了,她怎么能承受得住,她就向江铭旗提了个请求。

  “老爷,我也要出府去找惠儿,请老爷成全。”

  江夫人的身体状况江铭旗不是不知道,立即回绝了她。

  “不行!我会让人去找的,你不用担心。”

  “可是……”

  江夫人也知道江铭旗此时的心情和她一样,她也想尝试放松一下的。可江惠毕竟是她的骨肉,她越是放松她就越紧张。

  “老爷啊,我还是……”

  江铭旗没等江夫人说完,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安慰道:“夫人,你的身子需要多休息,惠儿交给我就行了,好吗?要是连你都出事了,我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大不了我亲自去找!”

  为了不继续给江铭旗添加麻烦,江夫人只好应了他。江铭旗就让她回房休息,她就走出了客厅回了房,一路上她一直为江惠两人担心着。

  江铭旗刚想出去找管家,碰巧管家走了进来给江铭旗行了礼。

  “老爷,知府大人要见。”

  “知府大人?”

  江铭旗和余棠颇从未有过交情,他来找自己江铭旗第一想到的是灾款的事。更奇怪的是,江府不属于商会的,余棠颇要找首先是曼府,怎么可能来江府呢?

  一大堆的疑问在江铭旗心里乱窜,不一时楞了起来。

  管家见江铭旗发着呆,又重复了句。

  “老爷,知府大人要见!”

  怕江铭旗听不到,管家是放大声音说的。

  这才让江铭旗回了过神,就吱会管家。

  “哦!管家,请知府大人来这里。”

  管家应声刚要退出去,江铭旗想到了重要的事,便叫停了管家。

  “哦!还有,多让些人去找惠儿和羽欣,大晚上的,见到她们叫她们立即回来!”

  “老奴知道了。”

  管家应答一声退了出去。

  吩咐了些人出府去找,余棠颇也就来到了客厅。

  等管家沏了茶退出厅外,江铭旗就向余棠颇问道:“呵呵,知府大人,不知道您老来江府有什么指教吗?”

  余棠颇吹了吹茶碗,品了一小口,才道出今天来的目的。

  “本官这次来是向江兄指认一个人的。”

  江铭旗当场就犯起了迷糊。府上的人也没犯什么事,要让他指认谁呢?

  江铭旗就不解的问了:“知府大人,要让老夫指认谁?如果是我认识的,我会当面和他对个证。”

  江铭旗要当面指认,余棠颇是非常的高兴的,就道了一句:“如果江兄没事的话,就和本官去一趟衙门,衙门里的人抓了一伙的疑犯,其中一个女子亲口说是江府的千金,本官只好上府打扰了。”

  一听到余棠颇的那番话,江铭旗整张脸都僵硬了起来。

  不由心里涌出了愤怒感,就答应和余棠颇去了府衙,不时还向余棠颇问了江惠的情况。

  “知府大人,那惠儿,那个称江府千金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人好着呢!还有精神和招刑房的重犯吵了一个时辰!”

  这已经不用指认了,江铭旗认定了那人就是自己的女儿,一路板着脸随着余棠颇来到江惠一伙人关押的牢房。

  羽欣最先见到江铭旗,她兴奋的摇了摇江惠。

  “小姐!小姐!老爷来接我们了!”

  “爹爹~~”

  江惠可没有像羽欣一样兴奋,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向江铭旗。因为她知道,是府衙派人上府指认江铭旗才过来的。

  江铭旗板着脸,严肃看着江惠,本让有了点信心看他的江惠这下更不敢抬头了,连偷瞄一眼都不敢。

  江铭旗无视一旁的余棠颇和开锁的狱卒,对着江惠就是一顿臭骂:“你这孩子,就知道玩玩玩!还把自己玩进了牢狱!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平时教你的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多大的人了还整天像小孩子一样,你看看人家曼府的千金还有徐府的千金!人家哪个跟你一样疯疯癫癫?啊!”

  接下来江惠就享受到了一个时辰的教育时间,什么没把爹娘给气死,什么一点女孩子的形象都没有,拿那些贤妻良母的典范来嘲讽。只要是和江惠对反的,江铭旗都一一轰来。

  江惠被说得就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低着头连声都不敢喊。

  江铭旗的嘴甚是毒辣,轰得江惠蹲下抱头哭了起来。

  江惠是头一次被江铭旗骂哭的,江铭旗知道自己过了,就停了嘴。

  那些看到江惠哭了的几个商贩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江铭旗。

  都心里赞叹道:不愧是大小姐的亲生父亲!居然能把她给骂哭了。

  江惠还在抱头痛哭,哭声在整间牢房回荡,羽欣不忍心就蹲下来用手拍了拍江惠的后背,安慰着。

  江铭旗无视江惠,向一旁的余棠颇行礼求了请。

  “知府大人,我家惠儿给您添麻烦了。还望知府大人放了他们几个吧?老夫以名誉担保,他们是不会犯事的。”

  一旁呆在原地的余棠颇这才缓了过神,“咳咳”两声掩饰刚才尴尬的举动。

  “其实他们也没犯什么事,就是那几个的穿着很是让人怀疑,才抓了起来的。”

  其中一个商贩听后,立马把责任推卸到了江惠身上。

  “江大老爷啊,是大小姐让我们这么做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羽欣对他们忘恩负义的行为有点恼火了,就替江惠讨了个公道。

  “你们几个!哎!亏小姐还为了你们操心过去救你们……早知道我们就视而不理了!”

  那商贩被这么一说,愧疚的不敢往下说了。

  江铭旗道了一句:“这件事不关你们,回头我问惠儿!”

  他便又向余棠颇求了请。

  “知府大人,还请高抬贵手啊!”

  “既然对认了是江府的千金,江府是做不出那些损害自己利益的事的,那就放人吧!”

  余棠颇命狱卒打开了铁门的锁,江铭旗急忙走了进去,扶起江惠。

  “别怪我多嘴,你这次做的有点过了,回去给我写一份检讨书,把你为何进这里的写明白!知道了吗。”

  江惠努力止住眼泪道了声:“知道了。”

  言语间略带有细细的抽泣声线。

  江铭旗就不再说江惠了,带着她和羽欣回了府。

  那几个商贩也各自回了家。

  回到府,江铭旗才得知侯猛父子也出府寻找江惠了。江铭旗也顾不得吃饭,就让管家让人把他们接回来。过了两个时辰,侯猛父子和一些找自家小姐的人都回了府里。

  江铭旗的话江惠不敢不遵从,一回到闺房她就开始动笔写了检讨书。

  羽欣就在一旁守候着。

  江惠并没有实话实说,只是把整侯征的事化写成了让几个商贩穿着黑衣让自己泄气,里面还写到自己知错了,下次不敢了之类的意思一下。

  反正江铭旗要的是检讨书,总不会为了这件事他亲自上门对实吧?

  羽欣看后更是替江惠担忧起来,江惠就跟羽欣说没关系的,爹爹刚骂了我一顿,他的气早就消了。

  羽欣这才放松了一下。

  江夫人听说小姐回来了,而且是老爷从知府衙门里接出来的。她心里就担心了起来,生怕江惠在里面受了什么苦,急忙跑去了江惠的闺房。

  为了不打扰两人,羽欣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了上来。

  江夫人这才四处打量着江惠,还不停询问着。

  “哎呀!惠儿,有没有受伤啊?在那里呆了那么久,有没有饿着?还有,你们怎么把自己弄进衙门里了?”

  江夫人还想多问些的,江惠急忙打住了她。

  “娘!我好的狠的呢!要是有事了,还能站在这里吗?”

  江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唠叨了,就询问了江惠进府衙的原因。

  “惠儿,我知道你爹接你的时候骂了你一顿,你不要怪他。这件事是你的不对,你们到底为什么会进去呢?”

  江惠不想跟江夫人实话实说,更不想从嘴里说出骗她的话,就把那张检讨书递给了江夫人。

  “娘,我怎么会怪爹爹呢。反正是从小骂到大,早就习惯了。”

  “你这孩子……”

  江夫人无奈地说了一下江惠便接过了检讨书看了一遍。

  字面的表达就不合道理,江夫人看出了江惠在说慌。

  “惠儿,说慌都不会,你就打算这样交给你爹啊?”

  被看出来了,江惠尴尬地笑了一下,也不担心交上去的后果,就对江夫人打起了保证。

  “娘,你放心吧。爹爹要看的是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之类的字词,不会细究我为啥进知府衙门的!”

  江夫人无奈地笑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女儿还那么有精神,心也就踏实了。为了不打扰她,江夫人站起来就要走。

  “唉!不管你了,我还是回房吧!”

  见自己的母亲要走,江惠急忙拉住了江夫人的手,是还想跟自己的母亲多聊一会儿。

  江夫人会意了,就坐了下去。

  虽然还是两人,可都没说话,场面安静了片刻。

  担心着江夫人会因此离开,江惠就随口找了话题留住她。

  “娘!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爹的脾气不好,你是怎么看上我爹的?”

  一想到自己刚进府的那段回忆,江夫人忍不住露出了那甜甜的笑容,把那段记忆分享给了江惠。

  “你爹只是对你才有那种脾气而已吧。你娘我啊,从小就生了疾病,家里是做卖米生意的,没有大本钱医治,一直都是买药养身子的。后来啊,你外公就给我找了一个家里还算宽阔的人家,那人就是你爹。你外公对我说我嫁进去了就有本钱医治了。起初啊,我以为是进江府做小妾的,就想着进府以后就要守本分。可当我进府了才知道你爹之前还没成过婚,再后来啊,我的病就被治好了,也有了你。”

  听了一番的故事,江惠羡慕地看着江夫人,从中也敬佩着江铭旗。

  在羡慕的同时江惠不由问了江夫人。

  “哎!娘,你知道我这性格像谁吗?”

  江夫人从未想过这个事,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像谁啊?”

  “像爹!你看看,我一点也没有娘那种贤惠的性格,反而像爹爹一样。呵呵呵!”

  江惠一提到江铭旗,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反驳道:“要是你爹像你啊,我早就被气死了。”

  “娘不是没有气到吗?娘最爱我了!”

  江惠的调皮让江夫人心疼得怜爱,忍不住一下把江惠搂进了怀里。江惠也不反抗,在江夫人的怀里感受到了阵阵的温柔,一不留神就熟睡了过去。

  毕竟她一个下午都在牢房,又和犯人吵了一架,使得身子渐渐地疲惫了。

  那缘相阁的老鸨是化好了妆,看上去像一个刚成年的妙龄少女。这让那些搂着姑娘们的客人不由把两只眼睛盯住了她,就像牵了一根绳索一样,老鸨在哪,他们的眼睛就盯到哪。

  都在羡慕着是哪位公子能让老鸨这样的打扮。

  老鸨不理会他们,一路笑着走去隔间,才发现江惠没了踪影。问了那些伙计才得知江惠早走了。

  老鸨的美梦瞬间破碎了,气不过,就想把北定王父子偷偷来江南的情报卖出去。

  她便去了知府衙门找余棠颇商议了此事。

  “我说哥,北定王私自离番这种情报肯定能卖出很多的价钱,我们不如趁此大赚一笔!”

  余棠颇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一听老鸨的话,虽有这心思但还是拒绝了。

  “不可,此事就算了。”

  “可是……好!哥,我跟你说了,你不要这个机会的哦,得了钱也不要来找我分!”

  老鸨为了出气,哪肯听余棠颇的,起身就往堂外走去。

  余棠颇立即叫住了她,把他所分析的吱会一下。

  “我说妹妹啊!你能不能凡事都动一下脑子!那北定王父子要是偷偷来这里,还会那么光明正大的派亲信来找你接客吗?”

  老鸨一听会意了过来,慢慢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心里还是想着既然不是亲信,哪会是谁呢?

  余棠颇会意了老鸨的疑虑,同时他也想了起来,就跟老鸨道:“那北定王侯猛在年纪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统领了大军。北扫蛮夷,南平叛乱。历经几十年载,凭借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战功才有了北定王的番号,早就被朝廷的某些人惦记着呢。我们要是把情报卖出去了,也就等同于加入了党争,如果北定王下台了,那还好。要是那些人下台了,我们都要受牵连!”

  余棠颇的这一番言语瞬间让老鸨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这么的严重,心里也就不痛恨江惠了。

  为了保全自己,老鸨收回了那个把情报卖出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