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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干完了酒水,贼鬼鼠才抽着鼻子问道:“清海兄弟,那四哥二虎子的采花大盗真那么厉害吗?还让你一个做捕快的请我们这些流浪之辈。”

  贼鬼鼠的言语插中了丁清海的心头,一时苦闷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水,喝了个精光,没注意到还有人在场。

  “鼠哥,不满你说,我刚任捕快不久,是两天前被调任这里的。一时半会没人服从,今早我带着那十个兄弟进山搜查,他们嫌我办不了事,丢下我一人探路之际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请鼠哥和老师过来相助。”

  话一讲完,一股闷气又涌了上来,顾不得其他两人,丁清海又给自个倒上一碗酒水喝了起来。

  听到这不顺的遭遇,贼鬼鼠和千佛子也同情般的给自个都倒上了一碗酒水喝了个精光。

  有心相助,但不知道怎么做,贼鬼鼠就问道:“那清海兄弟,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言语中听出了贼鬼鼠肯相助,丁清海心里不胜感激,就把之前想的说了出来。

  “其实我在离县城偏远的地方发现了四哥二虎子三人,都戴着面具,看不清相貌,只知道两个瘦一个肥胖。打不过我的时候他们向我投了暗器,好在我及时躲过了,可把他们给逃跑了。我想,他们还在那里,我们就去那个地方搜寻他们。”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千佛子终于动了他那千金般的佛口。

  “四哥二虎子擅跑,由鼠兄对付即可,但他们能在多个地方犯案,可想而知他们是有本事的。那地方他们也会知道你会带人过去,绝无可能留着等死。反而县城人多,是适合犯案之地,在县城寻找才是选择。可县城很大,仅凭一张无画像的通缉令找一个人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啊。”

  说到寻找采花大盗的最佳地点让丁清海很是高兴,可下一句县城大,找到他们的几率很少,这就狠狠被泼了一脸的冷水。

  想到千佛子可能有办法,丁清海请求问道:“老师,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要做的,就是穿上平常的衣服在街上走动,观察那些长得好看的姑娘,她们是四哥二虎子的主要目标。再者,仅凭我们三人还是力不足心,需要调动衙门的人手便装在街上暗巡,人越多越好。这样子我们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得知四哥二虎子的踪影了。”

  千佛子自豪地讲出了他的建议。

  要说他们三人便装在街上暗访也不是不可以,可调用衙门的人手着实让丁清海很头疼。犹豫了半晌,他打算再劝说余棠颇,就同意了千佛子的建议。

  “好!就按老师说的做!”

  贼鬼鼠只会出力,头脑想不得办法。见丁清海同意了,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随后三人都自个倒上了酒水,碰碗喝了个精光。

  江惠耍了曼婷珍,自个乐地一走一跳回了江府。

  为了不让侯猛父子发现,她进了门就变成了另外一种性格走着路。惹得门口的两个门丁偷偷笑了起来。

  没功夫理会他们,江惠向着闺房走去。

  羽欣还在房间里,她是坐在床上看向窗外的。见了江惠开门进来,她高兴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小姐,陷阱布置好啦?”

  羽欣这么一提醒,江惠才意识过来她出府的目的,悔恨的用手拍了一下额头。

  “啧!被曼姐的事耽误了我的计划。”

  “曼姐?是曼婷珍吗?你们怎么了?又吵架没去布陷阱啊?”

  被羽欣这番连问,使得江惠尴尬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好挑了重点回了话。

  “差不多,啧!我还得出府一趟。”

  想着还得亲自去布陷阱,江惠不再理会羽欣,迅速离开了闺房。

  望着江惠离去的背影,羽欣无奈摆了一下手。

  江惠所谓的陷阱,其实很简单,她是靠侯征初来江南之地,所对这里的事物不太了解的空子,想要侯征无意之下误入这里最有名的缘相阁。

  缘相阁看似媒人介绍对象的阁楼,可这里多男子进去,没见一个女的,是个妓院。

  缘相阁背后有知府衙门在撑腰,里面的规矩只有一个,妓女接客只能里面招待,不能带出阁外。

  所以在外面只能看到那些穿着显眼的达官贵族,富商进进出出,基本看不出那是个妓院。

  侯征身为番地少主,让他进了里面,配合着里面那些人吹捧,侯征进妓院的事基本上就成了这里的重大消息了。

  这就是江惠预想出的结果,可她也许不知道,侯猛父子是擅自离番的,朝廷的奸佞小人正愁没有把柄参奏一本。如果在江南之地传开了一番的少主进了妓院,那可真是让那些奸佞小人乐开了花。

  这些江惠哪里知道,只想着找个理由把婚退了,顶多想到事情过后侯征被侯猛臭骂一顿就完事了。

  要完成这项计划,没有银子也不行,江惠找了几个商贩,给了他们些银子到时假装绑架她,引侯征过去那个缘相阁。

  平时和江惠也算融洽,又收了她的银子,几个商贩也很乐意助她。

  搞定了这里,江惠进了一家衣物馆,买了件男装穿了上去,带着自个的衣物出了馆。馆里的伙计和掌柜都疑惑起来,要不是平时都有和江惠来往,他们还以为是哪个侠女要隐藏身份呢。

  江惠本身就很漂亮,这时候她把头发往上一抓,扎了辫子,加上一身丝绸布料做的衣裳,再配合她那毫无矜持的走路姿势,整个人帅气了许多。

  一路上惹得那些单身女子前来搭话,江惠只是一一简单回了话,就没有多理睬她们。

  走到缘相阁门口,老鸨更是看直了眼,顾不得里面的规矩,亲自出阁外迎接。

  “哎哟!这位公子,多久不见了,你怎么才来啊?里面的姑娘都等急了。来来来,里面请吧!”

  这个是客套话,为了就是让客人觉得他们是这里的老熟客,哪怕是刚来的,听到这番话也不由心里涌出了优越感。

  那老鸨在说话间还不时向江惠抛了媚眼,与其说是给里面的姑娘们招揽客人,还不如说像是给自己招揽客人。

  别看那老鸨五十多岁,但姿色还不逊色于这里的花魁,许多客人都想亲自尝试一下她,她都一一拒绝,花了重金都不能碰到她一根手指头。

  可江惠初来,就让老鸨亲自迎接,又是拉着江惠的手走进阁楼,看得那些客人好生羡慕。

  一进里面,老鸨没有立即介绍姑娘过来,而是给江惠一个隔间,亲自提着酒走进隔间。

  里面就两个人,感情是老鸨看上江惠了,今晚就要和江惠来个“双龙戏珠”。

  老鸨给江惠倒了酒,语气亲切地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为了显得更男子气魄,江惠挺直着身子,优雅提起杯子就迅速把酒水喝进了肚子。

  这番才回了话:“本人姓江,姓姜,太公钓鱼的那个姜!”

  说话很有风趣,很招老鸨的喜欢,不由又给江惠倒上了一杯酒。

  “呵呵,姜公子啊,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有熟练老干的,也有初来这里的,她们都是个个赛貂蝉,好比广寒宫里的美嫦娥。”

  这下是误会了,江惠来这里是给侯征预选位置的,老鸨看成了她是客人了。江惠立即把话题转了回来。

  “额,那个,我是北定王的亲信,我家少主要去这里找花魁,我是过来约定的,我不是来这里找姑娘的。”

  北定王来这里了?

  这让老鸨感到吃了一惊,北定王父子过来是没有大张旗鼓的,这里的人自然不知道。得到了这个情报,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老鸨心里盘算着价格,可江惠长得确实让人不舍得。

  干脆就便宜一下对面的亲信吧。

  老鸨有心把自己献出去,就想办法说服她。

  “呵呵,姜公子,原来是给你家少主预约的?你可真是辛苦了,这里有没有经验?”

  “我是第一次来,少主也是没来过像这样的场合,只是听说这里风流,少主就有心尝试一下。”

  这样说是因为江惠知道侯征是块木头心,说他老干呢,等他一进来就会露馅了。

  谁想到听江惠说是第一次来,让老鸨还以为她是个处男,更招老鸨喜欢了。还亲自提着杯递向江惠。

  “姜公子莫慌,等你家少主来了,姑娘们自然知道怎么做的,也让他享受到这里的乐趣。”

  江惠只知道老鸨提酒给她是客套之举,哪想到老鸨的心思,只是接过酒喝了下去,就站起往门外走去。

  “既然约定了,我就先回去禀报我家少主了,就告辞了。”

  见江惠要走,老鸨哪里舍得,立即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姜公子,别急得走啊。我们再聊一会儿。”

  那酒是有名的女儿红,烈性大。江惠是头一次喝酒,也是为了装男子更像些,才喝下了那两杯酒水。可谁想到,就小小的两杯,江惠就开始感觉身体飘忽了起来,眼睛也有点花了,意识也不怎么清晰。

  当下被老鸨拉住了手,也就跟着老鸨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意识虽然不清晰,但她还是知道不能露馅,强硬着身子挺直。

  老鸨自然也看不出来,就给江惠又添了一杯。

  “呵呵,姜公子,你也是第一次来的,要不要也享受一下这里的欢乐。”

  “嗯。”

  江惠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还以为老鸨说的是侯征,就应了声。

  老鸨这会儿也高兴了,就尝试着把自己献出去。

  “呵呵,姜公子,你看,我怎么样?适合你的菜吗?”

  以为说的是花魁,江惠替侯征应了声。

  “适合,很合适!”

  老鸨这下却地放下心了,提着杯递给江惠。

  “那姜公子,今晚就别走了,我们一起商量床上的技巧吧?”

  商量床上的技巧?江惠以为只是口谈上的交流,觉得侯征有必要了解,就替他答应了下来,便立即接过杯子,一口把杯里的酒水喝了个精光。

  这下子身子是却地的轻飘了,江惠还看到老鸨有着多重分影,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就想躺会儿,就问老鸨:“你,你这里有,有床吗?”

  这么明显的举动,老鸨自然看出来江惠不胜酒力,就指着她的身后道:“姜公子,后面有床,我扶你过去吧?”

  说完,老鸨就走过去扶起了江惠,一步一步地把江惠扶到床上辅助她躺了下来。

  躺下瞬间,江惠说了句:“我先睡会儿,之后慢慢聊。”就闭上了双眼。

  老鸨以为这是江惠答应了今晚跟自己来一场“双龙戏珠”。兴奋地走出了外面,为了不打扰江惠,她特意把门关了起来。

  到了半晌,江惠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觉得口干,她起床就去找水喝。

  那瓶酒性烈的女儿红还摆放在桌面。江惠以为是水,晃晃悠悠的走去拿起瓶子就倒了一杯酒水喝了起来。

  感觉味道有点不对劲,口还是干的,江惠又倒了几杯喝个精光。

  还是没能解渴,江惠就想出去找水喝。这下身子比刚才更加晃悠了,脑袋一片空白。

  “啪!”

  江惠狠狠的撞向了木门,居然没有感觉到痛觉。她意识到还没有开门,就用双手将门打开。

  那木门就像增加了魔法一般,在江惠开门的瞬间她一个后倾倒在了地上。

  没有感觉到疼痛,江惠慢慢爬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水!我要喝水!水在哪里呢?”

  从楼上下来,意识不清晰,江惠是走一步脚滑一步,为了不摔倒,她扶着扶手往下走。

  那些人以为她是这里的客人,就没有再多理会,而老鸨是想到今晚要和江惠共寝,要打扮漂亮点,还在自个的房间化着妆。

  这样就没有人阻止江惠了,江惠就出了阁楼。

  也许是惯性的缘故,江惠找水不去井里找,也不去其他家拜访。而是往江府的方向走去。

  她这样的打扮,街上的人没一个是认出她就是平时和他们融洽的江惠,都没有上去理会。

  江惠摇晃着身子还是到了江府的门口。自家的小姐两个门丁当然认得出,都上前扶着江惠。

  “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还喝了酒,没事吧?我们扶你进去吧?”

  江惠一手甩开了他们,自个走了进去。

  “不用,不用扶,就三杯酒,怎么,怎么难得倒,倒我呢?”

  两个门丁还是有点担心,欲要上去扶,江铭旗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铭旗是被侯猛邀请出去的,为了灾款的事,江铭旗是连夜对着账本,很让侯猛心疼,才借此机会邀请他出去散心。

  先是江铭旗第一个出的府,就遇到了江惠倒在了他的怀里。

  亲生的女儿他怎么会认不出来,看她喝醉了,他立即扶起江惠问:“惠儿?你又偷偷跑出府了?难怪不吃午饭。还穿成这样。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江惠抬头看了一下江铭旗,一时间误认江铭旗是老鸨了。

  “呵呵,老鸨,你怎么,怎么变成男的了?还留着胡子,这胡子,胡子跟我爹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江惠是真的醉了,差点没把江铭旗给气晕过去。

  “什么老鸨?我是你亲爹!”

  “不可能!要是我爹,看到我这样,早就,早就臭骂我一顿了,还,还这么客气跟我,跟我说话?”

  这下真的把江铭旗弄得既生气又心疼,刚想说她几句再扶她回房。后面就有一个声音传来了。

  “江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