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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深仇

气氛及其尴尬之中,即墨垣决定,坦露他所谓的秘密:“他不是……”“我不是忆亭的儿子……的儿子。”谁料风景云却是打断他,自己说了出来。

  而北溟的脸色不是他想象中的生气,而是有些迷茫。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啥?”这种情况下,即墨垣却以为,北溟是不相信风景云欺骗了他,连忙开口:“他自己承认了!”“神君,他欺骗了你,他根本不是渊停将军的后人!”

  但是,他说完之后,竟然看见,神君奇怪的看着风景云哈哈大笑起来。

  风景云也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反而有些怒气对着神君说道:“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因为你的这个渊州太守?”此时,风景云欣慰的是,幸好自己当时没有说是他的儿子或这孙子之类的。

  要不然眼前这个人就不只是笑成这样了,他能当场满地打滚儿!

  北溟强忍住笑意,略带歉意:“你说的对,是我的错。”

  一旁仍旧跪着的即墨垣表示他看不懂眼前这两人是什么意思。

  神君,你不是应该生气他骗你吗?为什么又成了你的错?你竟然还道歉了!事实上,从神君进门看到风景云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觉得奇怪。

  他觉得,神君对风景云的态度,很像自己对耀儿他们,但后来,又像是乐儿对他的态度。略带恭敬、忍不住向他炫耀、想要夸赞,像一个孩子对父亲那样……可是,面前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你猜的没错,他们就是父子。虽然风家消失了三千年,但风景云有四个儿子。“神君……”即墨垣想告诉他,自己还跪着呢!这时,进来一个穿着戎装之人,应是哪一位将军,风景云没有见过。

  他向北溟弯腰一礼,极为恭敬的开口:“神君,即墨全族已经伏法。”“除了族长即墨垣。”“神君,您……”“垣卿,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未及即墨垣想出借口,便被北溟打断:“这是三日前,四君在灵都共议的结果,由灵相发出的手书。”

  一封决定他即墨家命运的决议。

  因当时之功,灵境能灭即墨家的只有圣帝一人,如今圣帝已“驾崩”,便只有五人同时同意才可。

  “你还有什么话说?”“无话可说。”“你们当年就是这样逼死赤武将军的吗?”“如今斩草除根,我自然无话可说。”“带下去。”北溟厉声对一旁的侍卫说道。“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你当真与他们有关!”“神君,这位不会是你的儿子吧?”“瞎说什么呢!”“即墨垣!”两人同时喝止,“我想知道,你的深仇大恨到底是什么?”“与你何干!”“你若肯说,我可保证即墨乐不死。”“当真?”

  说完,即墨垣看了一眼一旁的北溟,见他没有出口反驳,便有些相信了。

  在目前看来,以风景云与神君的关系,应该是真的能保下乐儿。

  怀着这个念头,他缓缓道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与魔界大战前夕……”他把那魔界五皇子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当时赤武将军私自放了魔族老幼,被圣帝责难,为保全族人,当即遣散了即墨家所有的旁系,只余自己一人孤身到了北域边境,替他守这渊州。

  在他说完之后,杂乱的书房内一片寂静,那位将军看着北溟,北溟盯着风景云,风景云则谁也没有看,他的目光里满是茫然,手不自觉的在捋着蓝天的毛。蓝天依旧在睡觉……“你听谁说的?”是风景云先开的口,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他的语气很是冷静。“胡说八道!”与北溟这句话的暴躁语气相比起来,更是如此。

  北溟听了即墨垣的话后,就一直有明显的按耐不住的怒气。而风景云看起来,却是意外的冷静。

  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不是这样的人,那就一定是有人造谣。

  只有魔界,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一听,就是魔皇编出来的,他一直幻想着自己是欺负他来着……“魔界派人来告诉你的?”北溟一脸怒气,像是要杀了他的样子。“四位神君与圣帝的关系,这灵境谁不知道。”明显的嘲讽之意:“若不是五皇子告诉我,难道灵境还有其他的人敢言此事吗?”风景云按住了暴怒的北溟,向即墨垣问道:“即是如此,那为什么圣帝没有斩草除根,还留下了赤武将军,并让他镇守沧州?”“灵境当时大乱方平,他还不是想拉拢人心?”

  面对即墨垣的讥讽,风景云却是继续冷静的问道:“那圣帝在位三千多年,为何没有在之后除掉这个祸患?”“这……”即墨垣一时哑口无言,五皇子倒是没有对他说过原因。

  “就如此没有逻辑的故事,你都会相信?”“那为何三千年前,圣帝登基之时,我即墨一族数千族人,突然就只剩下了族长一人!”“即墨素来是名门望族,顷刻间全族覆灭,这么大的事难道就与圣帝没有半分干系吗?”

  风家当年也是望族,也是在他登基之日,消失于灵境,就连一个后人也没有留下。

  自二十三岁离家出走之后,风景云已觉得自己经不算是风家的人了。

  “那就请神君告诉你,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沉稳的话音停下,风景云转头看向了北溟。北溟躲过了他的眼神,将目光转到了……蓝天身上。“神尊有令,当年之事谁也不得再提。”声音很低,屋内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神尊?”

  即墨垣对这两字明显不信。“神君,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会相信那些茶楼的故事吗!”那些传说中,圣帝是天命所归,所以有神灵庇佑,那位神灵,当年便被所有人成为“神尊”。

  即墨垣说话的同时,风景云低头看向了怀里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