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将外套挂在衣架上。
雪白长指挑着怀表的盖儿,看了一眼时间。
听了沈晚清疑惑的话,他指尖将盖子压下,懒懒的侧过双眸。
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平静无比,他的视线很平淡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是你。”
他嗓音平淡,听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
说完话,又转过头,继续将身上的衣物给挂上衣架。
最后只穿着单薄的雪白西式衬衣走了过来。
沈晚清听到回答微微一愣。
换做别人说这话估计是在故弄玄虚,可换到二爷身上,沈晚清莫名的就信了。
景二爷坐在女孩的身边,冷淡的牵起她的手。
带着玉扳指的指尖衬的雪白无比,很是修长。
他和她十指相扣。
他其实知道沈晚清想问什么。
望着两人相交的手,景砚修眼里看的出神。
他似乎在回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沈晚清听到二爷低低平静的声音传过来: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我守在墓前,亲眼看着你下葬。后来发了高烧,脑子一片晕乎。那个时候我就想和你一起走了,期盼你能走得慢点,在黄泉路上等等我……”
低哑的声音平静无比。
分明那般悲伤哀恸,可他的表情却毫无波澜,像是已经麻木了一样。
沈晚清心中一紧,牵着景砚修的手紧了几分。
她失声:“二爷……”
她想劝二爷不要再继续说了。
她并不想勾起二爷那一段灰暗的记忆。
他说的很简洁,但是沈晚清清楚那一段时间二爷过得有多么的灰暗痛苦。
刚从重伤中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休养就守了她那么长的时间。
床边一天一夜,灵堂前三天三夜,下葬的时候又淋了一天的雨。
本就是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来,又哪能禁得起这个折腾?
景砚修却淡淡的继续道:“在高烧不断的时候,府里请的大夫都拿我没办法。我自己本身的求生欲太低,他们也无力回天。昏昏沉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那个里面没有声音,没有空气,安静无比。”
“后来出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跟我说你没有死,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们终究会相遇,他让我好好活着,然后找到你……”
“……”
沈晚清猛然一顿。
她有点怔然住了,难不成是江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信了。”
景砚修低垂着长睫,浓密的长睫微微颤抖。
好似又回想起了那时候挣扎着从病魔中醒来时候彷徨无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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