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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可能是个反派011

回到雅间,桌上多了一个人。

  是萧禛。

  苏暖嗳扫一眼岑云熙,出来吃饭是假,约她见萧禛才是真。

  萧禛看到她,有些激动:“悦薇。”

  苏暖嗳笑了笑:“爹爹不在家陪妻儿,跑来我这儿作甚么。”

  萧禛苦涩:“悦薇,爹爹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多苦啊。”

  萧禛是个文官,作风还算清廉,有不少门生拜在他门下。对于结党营私这种事,他是绝不会参与的。李家小一辈是太子的忠实拥护者,太子本是正统没错,可太子这人软弱无能没什么大能耐,根本挣不过那几个狼子野心的兄弟。萧禛明白那个位置太子根本就坐不稳,即使坐上去了也只会是个傀儡。李家跟着太子混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萧禛有些后悔将嫡女萧悦薇许配给李昭,可这亲事是萧悦薇她娘亲在世时就订下的。

  李昭娶萧悦薇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娶回去摆在家里,自己在外想怎么玩都可以。坏就坏在萧悦音勾引李昭,被萧禛撞破了。

  撞破两人奸情的时间正好在婚嫁的前一日,萧禛咬咬牙,他当即决定,庶女既然和李昭那小子两情相悦,那就随他们去。嫡女就万不能嫁给李昭了,岑家那小子是个短命的,悦薇嫁过去,虽有守寡的可能,将来分家另立门户当家做主,也好过嫁个浪荡子。

  最重要的是,庶女跟了李昭,将来有一天李家翻船,火也烧不到萧家身上。萧禛大可以说,聘为妻,奔为妾,庶女是私奔出去的,他早就不认她了。

  萧禛计算所有的得失,却算漏萧悦薇的承受能力,这傻姑娘居然受不住打击上吊自杀。花轿在门前,萧禛只能狠心将她推上轿了。

  萧禛说得情真意切,苏暖嗳弄不清他的目的,遂一言不发。

  萧禛继续道:“你娘那笔嫁妆被李氏那贼妇给败光了。这是为父唯一能做的补救。”

  能让萧禛出口骂李氏,看来是对李氏非常不满了。

  李氏是李家旁系,现在太子正是用人之际,李家为了往太子府上塞人,不惜用钱买官。

  李氏将萧悦薇的嫁妆一卖,就可以给娘家换两个官位。只是这卖嫁妆的钱还没来得及去换官位,萧禛逮住她了。

  嫁妆这事,看来萧禛确实不知情。

  萧禛又道:“为父做得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为父不求你原谅,接下来的日子和云熙好好过罢。”

  将她的手放在岑云熙手里,苏暖嗳似乎到萧禛眼底的泪。

  萧禛给了她三百万银票和一叠当铺赎回票据,然后匆匆离去,生怕有人看到他似的。苏暖嗳觉得奇怪。

  苏暖嗳对着那叠钱和票据发呆,问岑云熙:“他是个怎样的人?”

  岑云熙也呆了呆,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呢?

  斟酌几番,他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十二岁作诗能碾压数人,萧禛在教导上定是废了不少心思。但是,一个父亲终究是不能扮演母亲的角色,才有了后来娶李氏过门。”

  苏暖嗳在心里说道:萧悦薇,你看到了吗?

  心底传来一声嗯,很轻很轻,似在叹息。

  这一次之后,苏暖嗳再没见过萧禛。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萧家被李家拖下水,萧禛不想让她被牵连,所以连见这最后一面都遮遮掩掩。

  权力的对决里,他们终究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回家路上,大概是被萧悦薇的情绪影响,她感到心绪不宁。她在前面走,岑云熙抱着她那堆小玩意跟在后面。

  她幽灵般飘进了卧室,还没换衣就倒床上睡着了。

  岑云熙褪去她的外衫鞋袜,盖上薄被,不一会儿她像是沉入噩梦,胡乱梦呓,满头大汗。

  岑云熙用布给她擦了擦汗,手指从她光洁的小脸滑过,停在她的唇上,他深吸一口气,坐在床边,一只手翻阅书籍,另一只手给她打扇。

  她梦到了一个人,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他有一双深寒的眸,他站在异国街头,用枪打穿夏修远和施凝的喉。

  血,满目的鲜血。

  “席衍。”苏暖嗳捂住心脏,痛,很心痛。

  她不想他这么做,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制止他。

  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上沾满鲜血。

  席衍找到了姜婂心所在的疗养院,拔掉了姜婂心的插管,并给她注射了一支药剂。姜婂很痛苦,却怎么也死不了。

  在姜婂心的房间里,他勒死了龙丽兰,龙丽兰挣扎着一点点失去生命,姜婂心痛苦流下了泪。接着,他用刀子割开了姜邺的喉……最后,他掐死了姜婂心。

  他冷声道:“终于死透了。”

  他手段残忍,至始至终面无表情,苏暖嗳想要跑到他身旁,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他。

  只能看着他往深渊一步步走去。

  “席衍,你回来!”她泪流满面大喊,跌跌撞撞朝他奔去。

  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男人深寒的眸终于有了点动容:“暖嗳——”

  苏暖嗳忽的醒了,两颊带着泪,原来刚才是一场梦,无比真实的梦。

  而岑云熙则坐在床边,满眼复杂的看着自己。

  氛围凝滞了片刻。

  两人都没说话。

  岑云熙紧握拳,今天他已经忍了两次,一次是她对着老情人李昭万般不舍,这一次,她居然在梦里哭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最后,他默默递给她一张净面布。

  苏暖嗳呆了呆,接过:“谢谢。”

  这人总是这般体贴。

  上辈子她对这种温柔又帅的男人毫无招架,席衍不止一次拿陆弛风做反面教材:这种男人温柔体贴是表面,心黑着呢。

  她想到他不屑的语气,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发起了呆。

  岑云熙脸更黑了。第三次当着他的面想别的男人。呵呵,很好。

  另一边,李昭回到私宅,越发觉得不对劲,他心底有火,这火在看到萧悦音的那一刻,越发旺盛。

  萧悦音欣喜:“爷,你来了。”

  萧悦音的脸和之前的小姑娘面貌重合。

  “音儿。”李昭低低唤一声,拉着她往厢房走,还没走进卧房就激烈起来。

  两人五日没出房门一步。

  萧悦音晕了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晕,她现在无比怀念春歌,要是春歌在,帮她分担一些就好了。

  萧悦音下体伤的厉害,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候,足以让许多人爬上李昭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