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谏道:“你说。”
许悲客气一笑,搓着手回答:“您曾说过,对皇位并无心思,当年您也对臣说过完成任务之后,是不会当皇上的,当然臣并不是不让您当皇上,支持臣实在是不解,您怎么..怎么突然换了想法呢?”
知情此事的只有许悲和常欢二人,谁能想到如今大蜀的君主曾经是一个不屑于至高无上的皇位之人。
顾云谏摊开一张白色宣纸,用裁刀仔细地切成四份,并将纸张重新交叠在一起。
见状,许悲不禁道:“其实咱们现在大蜀也不是这么穷,供您用的宣纸还有更加精细上好的,您不必如此节省。”
“若大至文武百官,小至百姓子民,争做效仿怎么办?”顾云谏并无太多表情,“这最普通的纸张足以用了,不必精求太多,毕竟国中还有幼童不曾有纸笔,不曾有学堂可上。”
“至于你方才说的。”顾云谏似是累了,他从椅子上做了起来,看向灯火重重的窗外。
半晌,他继续道:“我现在确实依旧毫无留恋皇位和权利之心,若是可以,我当即就想将这皇位拱手让人,我只是继续完成我该有的使命罢了。”
“许悲将军,你知道我当初为何要主动做这大蜀的君主,现在虽然有拱手让贤之心却依旧继续选择当皇上吗?”顾云谏看了会儿窗外的夜景,树枝层叠堆起,显然已经许久修剪,一轮月亮雀跃上枝头。
许悲思索半晌,他从来猜不透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故摇头道:“臣不知。”
“很简单啊。”顾云谏轻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道:“为了报仇,如果我不做大蜀的君主,我就没有能力和资本跟大梁叫嚣谈判,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的动力从来便是如此。”
许悲眼角略抽动,他拱手道:“敢问这仇可是因为已故的关溱将军?”
“他没有死!”顾云谏听到了已故二字,似乎被什么刺痛到了神经,他本平静淡漠的脸上多了愠怒之色,双目充血,他阴沉沉道:“我不许任何人诅咒他,义父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总有一天他会醒来的,这是钟离子老先生亲口对我所说,他绝对没有死。”
可这一昏迷便是四年之久......
许悲将军他当然也希望关溱能死而复生,起初他对钟离子的话也深信不疑,但终究四年的时间之久,让他也无法相信关溱能复活这个问题。
知道这件事的人,现在仅剩下顾云谏他一人还执拗不已地相信关溱终究会有一天会复活,也仅仅他一人抱着幻想活着。
这是顾云谏活下去的动力,许悲将军不好打击,只好安慰说:“关溱将军会有一天活过来的。”
Apoie seus autores e tradutores favoritos em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