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虚无的赞美诗

听见常夏这种无辜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封明煦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些，整个身子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甚至真的想往桌子底下钻。

　　他觉得丢脸。

　　被常夏抱在怀里的楚怜垂下眼帘，看见封明煦这副模样，略一撇眉，似乎有点厌恶。

　　常夏视线往楚怜的方向偏了偏，见他这个反应，心里隐秘的雀跃起来，都想要放下修养，好好嘲笑封明煦两句，却即使被楚怜冷漠的样子制止了。

　　“常夏，不要多舌。”

　　他是想让封明煦对他又爱又恨，但若是他纵容常夏在自己面前嘲讽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常夏便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对楚怜歉意一笑：“抱歉少爷，我也只是担心封先生而已。”

　　他说着，连忙把楚怜放到一旁的座椅上，一边轻轻的握住他的脚，一边把他刚才脱下的鞋往上套，表现的特别听话。

　　在这个途中，封明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微微垂眸给楚怜道别：“姬少爷，今天是我做错了，希望姬少爷不要生我的气。”

　　他身上的衣衫湿透，粘黏在皮肤上，好像心里的火焰也被浇灭了。

　　早该想到的，像姬抚这样的人性格肯定不会像乔斐一样温软，怎么可能任由他拿捏？

　　楚怜刚刚才落在常夏肩膀上的视线，就这样被他的封明煦的声音吸引过去了，看着他眉弓下压，红着眼眶的模样，挑了挑眉。

　　“啧，好可怜呐。”

　　这一声喃喃似感叹的话，让封明煦慌乱的撇开了脸，低头再次告别道：“姬少爷，我先走了。”

　　他说完，甚至等不及楚怜的准许，就逃也似的想要离开。

　　因为他发现楚怜勾着红唇，看着他此刻的狼狈模样，冷冽的眼瞳中散发的病态光芒，似乎很是愉悦。

　　再在这里待下去，谁知道这个傲慢的像个魔鬼的少年，又会对他做出什么侮辱性的事情。

　　无论是什么，那都相当于实在封明煦的伤口上撒盐，让他这条刚被踩进泥潭里，灰头土脸的爬出来的土狗变得更加狼狈而已。

　　“衬衫都是湿的，你确定要这样出去吗？”

　　餐厅的门没有向常夏领他进来时一样打开，身后的冷然的声音低了下来。

　　也许是看不到楚怜表情的原因，封明煦居然觉得他的口吻变得温柔了些。

　　但话语中依然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低下头去看。

　　封明煦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那件昂贵又娇气的丝绸睡衣，果然已经因为他的失礼行为毁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