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方法,能让这些丫鬟婆子们对柳氏如此言听计从呢?
谢恒安思索了几日,到底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但此刻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
京城的习俗是在这一日扫房,谢恒安还记得,自己上辈子这个时候还亲自拿了鸡毛掸子,站在桌上粘下了房顶上的一绺蜘蛛丝,当时一干丫鬟婆子都在底下叫好,她自己也非常得意,在桌子上挥舞着鸡毛掸子大笑。
这么想来,上辈子自己在谢府里,还是有那么些快乐的时光的。
祭品好端端被放在祠堂里,那一众丫鬟婆子们似乎看不到傅氏与方氏拉下来的脸面,还是兢兢业业为柳氏干活。
谢恒安与谢铎二人倒是见了一面。
谢恒安说出了些许柳氏此人的古怪,谢铎沉默不语,却也没有置出什么意见来。
一眨眼,又到了年三十。
年三十重要的是守岁,傅氏便嘱咐了一群小辈,让他们白日里多睡一阵,晚上熬到子时过了才能休息。
想想柳氏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就能让谢家这么多家奴对她俯首帖耳,谢恒安就觉得一阵羞愧,自己重生过来如此之久,竟没有完全发展出自己的一股势力来,就连与逍遥公子说上两句话,也要自己亲自爬墙出府,狼狈极了。
不对,那个人不是逍遥公子了。
他是萧岑。
也许在撞破他真实身份的时候,他也想过杀了自己吧。
谢恒安想。
将心比心,如果她当时处在萧岑那个位置,为了他的身份,为了他的秘密,他动手杀个人,应当也不算什么大事。
到底也是我这个人有些用处。
谢恒安自嘲地想。
“大小姐,快瞧瞧这支梅花,方才琥珀跟松香二人扶着梯子,我上去剪下来的。”琉璃捧着一枝梅花,笑嘻嘻地走进了谢恒安的书房。
这枝腊梅当真是很俊俏的一支,上头大部分还是花骨朵儿,等到年初一二正好开放,供在瓶子里别提多好看了。
谢恒安从方才不快的泥淖中将自己的情绪拔了出来,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去找那个天青色雕折枝花的瓶子来,那个瓶子正好配这枝花!”
不多时玉馨和翡翠二人就抬了个瓶子进来。
“难为我们大小姐还记得有这个瓶子,这还是先夫人的东西,也是冬日里专供着腊梅的。”李嬷嬷看着谢恒安将梅花插进瓶子里,很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倒也不是谢恒安的忌讳。
她见都未曾见过亡母,对亡母只有敬重和感恩之情,却没什么母女之情——她两辈子都没有母亲,一点也不知道母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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