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脸色还会说话的,你别瞎说。”
“那你别说了。”
“不,其实我还是想和你说一下的。”
“那说吧。”九思勾唇一笑,呵,他还拿捏不住顾宴辞了。
妖就是这样,活得太久,抛弃了所谓的伦理纲常。
喜欢就是喜欢,想明白了,也就看开了。
“顾宴清他,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顾宴辞顿了一下:“第一个是你。”
“我不记得了,别和我说这事。”
顾宴辞眼睛一亮:“你在吃你自己的醋吗?”
九思发毛:“你还说不说了。”
“说,顾宴清算是我兄长,可是,实际上,却更像是一个父亲,严格,不苟言笑,却又能让你感觉到温柔和照拂。”
“他在我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想让我做天界的帝王,想让我和魔界对抗,他给了我力量,给了我权力,甚至是给了我两条命。”
顾宴辞大抵是心里太乱了,连话都说得没有条理,似乎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两条都是在西域那里的,第一条,那个时候你离开了西域,死在外面,西域无人看管,我留在你的木屋里,守着那儿,谁都不能进来。”
“但是我太弱了,我只是一条毫无血脉的小青蛇,我除了咬人什么都不能做,连毒都没有,说来可笑。”
“那个时候我差点被一头熊妖的后代打死,所以我后来特别讨厌熊孩子。”
九思没忍住,笑出来了。
任谁都没想到,顾宴辞厌恶的熊孩子,是真的熊孩子。
“你笑什么,我都快被那熊崽子打死了,我怎么就不能讨厌他了,要不是兄长去救了我,我大概就真的死在那间木屋里面了。”
“兄长问我想不想变得强大,想不想拥有无上的权利,当时你刚死,我就想着,一定是我太弱了,才护不住你,连你的地盘都护不住,几乎是不用多想,我就跟着兄长走了。”
“我跟脚实在是太差了,毫无修炼的根基,于是兄长毁去了我的血肉,我的骨头,我的血脉,甚至是我的心都毁去了。”
“西域你屋子里有一株莲花,是天地造化之物,有起死回生之能,我当时就是死死守着那株莲花,我等着我能化为人形之后就去找你,将莲花给你,说不定你能活过来呢。”
“可是后来那株莲花兄长换给了我,成了我的心。”
“他用玉莲给我做了心,用山河做了我的血肉,用洪荒龙脉做了我的骨头,最后他杀了最后一条青龙,打算给我换血。”
“但是我在换血的时候,听见了吴俣的传信,他说,你的肉身在他手里,我偷偷离开了阵法,这是我第一次让兄长失望。”
“你的肉身的确是在吴俣手里,但是他埋下了三万魔将截杀我,我差点死在洪荒,奄奄一息背着你的肉身回了天界。”
“兄长就是这时又救了我,他本该放弃我,我只有一半青龙血脉,本该是一个弃子,连顾愿都厌恶我的半途而废,他却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