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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夏侯霖战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入各个势力的耳朵。但无数人却都在这个平静的夜晚里沉默思索,冀州这个不大也不小的棋盘上,每个人都在落子,布局的阶段已过,四月风起,聪明的人们开始于夜里饮起小酒,最惨烈的中盘要来了,谁能笑到最后,要看谁技高一筹。
......
冀州,天官都城。
房间里烛光漫漫,衫山一郎一向很喜欢这种昏暗的感觉,每每置身于此,安静、祥和、还有一种安全感会从内心中犹然升起,他此刻坐在正中的首位,其余两个人也都静静的坐在他的右手边,一个身形伟岸的年轻人出神的想着什么,另一个有些市侩的中年人则不断打量着衫山一郎,眼里的欲望像是火苗一样,缓缓烧起。
衫山一郎不觉间皱了一下眉,见过他的人,全冀州都屈指可数,哪怕是这府邸里的守护侍卫,恐怕尚有一半会认他不出,衫山一郎做事,有他自己的打算,别人很难猜测。
“孙家派你来有事吗?”衫山一郎的话语是对着中年人说的,但他却没有看着那个中年人,只是将目光移向了那些烛火,然后半眯起眼睛,有些低沉的问道。
一种优雅的美感从他身上而出。
中年人闻言笑了两声。
“诸侯长果然聪慧,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却是孙家有事相询。”字里行间的谦逊感,完全没有体现在这个市侩的中年人身上,他喝着茶,一边说,一边继续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美不胜收,这也许是他现在最大的感受。
衫山一郎的嘴角一撇,露出一丝莫名意味的微笑。
“说。”
中年人看的一愣,良久才将神情恢复。
“族长让我带话问您一句,不知道上次说的事情,诸侯长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房间里沉默,衫山一郎笑着,却没有马上回复。但那个身形伟岸的年轻人此时忽然说出了话。
“如果诸侯长大人说不呢?孙家会怎么样?”
“不?”市侩的中年人闻言哈哈笑出了声。“豫州近来已是在边境上不断增兵,孙家地处冀州与豫州的边境之地,此时应以守卫州域领土为重,景国然之事,恐怕不好出手啊。”
那个身形伟岸的年轻人眼一瞪,毫无疑问,孙家在以此要挟。
衫山一郎叹了一口气。
“我答应孙家的请求。”
“诸侯长大人,您这......”年轻人想要劝慰。
“钟离攸,我意已决。”衫山一郎对那个名叫钟离攸的年轻人说完后,又偏过头,看向那个有些市侩的中年人。“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希望孙家能答应。”
“诸侯长大人请讲。”中年人低下了头,他有点抵御不了衫山一郎的那双眼睛,那双明亮的瞳孔里并无诱惑,却让人觉的分外吸引,看着它,你会有种沦陷的感觉。
“我要孙家得到‘冀州兵马大都统’这个职位后,向景国然立刻出兵。”
“这......我需要向族长禀报。”
“去吧。”
“诺。”
中年人走了,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和缓了一点。钟离攸在座位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是衫山一郎为数不多的幕僚之一,所以深知道衫山一郎现在的艰难处境,冀州四大家族,景家与衫山一郎敌对,最强的齐家一直是中立角色,王家对于衫山一郎的态度一直不屑一顾,现在支持他上位的,其实只有这个孙家而已。
但孙家也不过是在利用衫山一郎,利用这个诸侯长的位置,为自己家族谋得最大利益罢了。
钟离攸不能不忧虑。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关系。
“诸侯长大人,你不应该这么轻率答应他们的条件,这会助长这些冀州贵族们的嚣张气焰啊。”
衫山一郎对钟离攸笑笑。那种绝美的感受,让钟离攸的内心不由跳停了一拍。
“所以我才加上一个条件。”
钟离攸的心神一转,顿时明了,不由暗叹一句高明。孙家出兵攻打景国然,如果赢了,那么就了却衫山一郎心中的一件大事,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这些贵族的身上,如果败了,衫山一郎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相反,孙家还会削弱对他这个单薄势力的控制,而且为求快速的恢复实力,他会更依赖于与衫山一郎的合作。
这一手,无论成与败,衫山一郎都是赢主。
但这有一个前提。
“孙家族长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吗?此刻这些贵族们最想消灭的,应该是夏侯霖吧。”
“不,他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不出手,也会有人去对付这个冀州最强的名将。”
钟离攸一皱眉。
“谁?”
衫山一郎轻笑。
“你觉的现在夏侯霖身边,除了景国然外,还会有谁?”
闻言,钟离攸的瞳孔不由一张。
齐家。
......
冀昌,一座偏僻冷清的府邸。
南斯与荀智阳坐在一个不怎么宽敞的房间里,整个庭院冷清的很,战火还在冀昌里继续,因为俞瑞庆的缘故,他们这些降将的待遇一落千丈,没有任务分配,也没有侍卫守护,明明是个将军府,此时却好像是个普通宅院一样。
一旁的南斯正大大咧咧的骂着。
“这帮人全他+妈的都是废物,一个小小的巷战都拿不下来,还冀州最强的手下呢,我呸!不让老子上,都他+妈是狗屎!狗屎!!”
旁边的荀智阳正无奈的苦笑,这已经是他一天里第十三次听到南斯骂人的话了。他没理会这个老搭档。现在时局正乱,他需要时常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你说说,俞瑞庆那个混蛋叛逃了,这能赖我们吗?他+妈的一个个把火撒在咱们身上,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你拉我,我还真就去他+妈的反了,反正咱俩都是......”
“给我闭嘴!!”
荀智阳突然一声怒喝,将南斯说的一愣,然后醒转过来的挠了挠耳朵,南斯居然没有发脾气,这让很多熟悉他的人,看见这种场面,都会不由诧异。
“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南斯一旁乖巧的点着头,形象颇为滑稽。
荀智阳看到南斯如此,不由叹了一口气,语气不觉稍微和缓了一点。南斯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事从来不过脑子,但也就因为这样,自己才能与他在一起共事吧。
“今天夏侯霖回来,你没看到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南斯闻言斜着个大脑袋,琢磨半天。
“好像,好像确实有一点。我想想啊,首先好像衣衫不整,恩......其次将士手上的武器多有折损之处,这,这莫非是?不可能吧。”南斯边想边说,说道最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有些诧异的自己疑问起来。
荀智阳却在一旁用手抚着下巴。
“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南斯脸上纠结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随后又突然大嘴一咧,莫名的笑了起来。
“这他+娘的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哈哈哈哈。”
荀智阳听这刺耳的笑声,挑了挑眉。
“你找个人,把这消息散发出去,散的越广越好。”
“诺!”
荀智阳看着南斯的背影一笑。
【夏侯霖,你是不是真的败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觉的你败了就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