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人行

二年级入学考试四月又考了班级第一，陆牵亮才发现原来这个没有长开的丫头成绩这么好，而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学渣，还是留了两级的学渣，四月瞟了一眼他的试卷，陆牵亮感受到四月的目光，奇耻大辱四个字瞬间冲入他的胸腔，见了鬼，他第一次因为交了白卷羞愧。

　　“陆牵亮，”突然被孙凤点名，陆牵亮条件反射般站起来，“我不管你之前成绩如何，既然来到了我的班，就不可以交白卷。”

　　全班捂嘴偷笑，陆牵亮恨不得有四十对眼睛，用自认为有杀伤力的眼神将同学身上瞪个窟窿。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这不是高年级的那个为江四月打架的学长吗？”

　　“是啊，多酷，以后我也要这样为女孩打架，打不过就用牙咬。”

　　陆牵亮差点气晕，一开始觉得自己了不起一架成名，没想到……后面坐了俩智障吗？

　　“知道了，老班。”

　　孙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示意他坐下，“同学们，新学期开始了，大家收收心，一定要将成绩提上来，争取考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子，四月无数次在梦里幻想过。

　　“为了帮助我们班成绩落后的同学，我决定成立学习组，希望成绩好的同学多多帮助他们。”

　　陆牵亮全班倒数第一，瞬间凭实力成为了全班保护对象。

　　“陆牵亮，你先选帮助你的同学。”孙凤一句话又让他深深受伤，意难平，实在意难平。

　　他对着全班成绩表点名：“江四月，柳影。”

　　四月分明听见他说自己名字时，牙齿咬得咯咯响，只能无辜地看着他。

　　分到最后，只有他俩身后的‘智障’无人‘认领’。

　　“老师，我们想和江四月一组。”身后的许言熵举手申请，他成绩一般，与江四月没有半点交集。

　　“老师，那我跟许言熵一组，我们前后位好交流，我选的同学你分给有需要的人吧。”说话的是许言熵的同桌李闪烁，万年第一由于陆牵亮变成了万年第二，不过是倒数。

　　孙凤满意地点点头，经过一番调整，孙凤问道：“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下课了。”

　　“老师。”清脆得声音响起，前排一名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女孩子，头发高束，编着辫子，辫子尾端微微翘起有些可爱，从背后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两只耳朵通透白皙，她举起右手，手指纤细，肤若凝脂。

　　“我认为我和江四月带不好他们三个人。”说话人正是柳影。

　　四月与陆牵亮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孙凤将柳影叫到办公室，不知她们说了什么，最后，柳影反对无效，自此，五人组集结完毕。

　　“孙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白天鹅一般的柳影走到四月旁边，说话时总是这般旁若无人，高贵到无人可以亲近。

　　“谢谢。”

　　柳影转身回到自己座位，四月看着左边、后边的三名男生，而他们却目不转晴注视前方。

　　“女神啊！”发出感叹的是李闪烁，而陆牵亮的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四月从内心深处鄙视了他。

　　孙凤一向照顾她，见她站在办公室门口，让她进去。

　　“坐，”孙凤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简爱》递给她，“这是我才买的书，你拿去看。”

　　四月接过：“谢谢老师！”她万分感恩。

　　孙凤又取出抽屉里的报纸，指了指《江南文采》报纸上的一篇文章，署名——白晨埃。

　　“这是你投稿的？”

　　“老师，您怎么……”不等她问完，老师淡淡微笑。

　　“你还我的《骆驼祥子》里夹着一模一样的手写稿，原稿丢了也不知道？小迷糊！”

　　四月听出了宠溺，眼眶有些湿润。

　　“四月，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你还这么小，未来还很长，老师希望你始终像你的落款一样，积极向上的生活。”

　　四月抬头看向孙凤，千言万语最后只有谢谢二字。

　　有时候言语也徒劳无功，在逆境中遇到的光芒，哪怕只有微弱的一丝，也足以成为坚强下去的动力，并且拼尽全力也想抓住那些光芒，陆牵亮是四月的后盾，孙凤便是她的灯。

　　“好好写下去，但是可不能因此落下其他功课，”四月点点头；“和柳影多帮帮他们三个，回去吧。”

　　四月捧着手里的书，抚了几遍，想起投稿的文章，她写的不过是向往。